的掛鐘,休息時間還沒結束,就算是臺長大人親自造訪他們應該也不會收斂得如此迅速吧?很快,她的辦公室門把手動了動,門被推開,疑問也得到了答案。
“還沒下班?”門邊的人含著一絲淺顯笑意,故意不去理會身後那堆或驚詫或鄙夷的目光,只全身心地把視線全集中到面前的女人身上。
可以在聽完那種緋議後,仍舊若無其事事不關已的人,只有賈天夏而已。他的出現讓美滿始料未及,回神後,她下意識地把雜誌藏到身後,不想讓他發現自己有多在乎,強裝出鎮定地模樣回道,“加班。”
“你不知道中秋是國定假日了嗎?”他故意把辦公室門開到最大,以便讓外頭那些伸長了脖子的人能輕鬆些,跨步走到她跟前,很親暱地曲起手指彈了下她的額頭。
這動作,就像情人間在打情罵俏,讓一群看戲的人更加搞不清楚狀況。
“你不知道我們這種工作在國慶假日只會更忙嗎?”
“再忙也得吃飯。”看來他一點都沒猜錯,他爸的連鎖行為成功讓美滿再次把自己武裝起來。
她深吸了口氣,以為這樣就可以不怕他影響,手忙腳亂地抓起一旁的資料夾,在辦公桌上鋪開,硬是偽裝出冷聲冷調回應道,“不用了,我很忙,你應該也很忙吧。”
“你以為玩客套拉距離,就能不再愛我了?”賈天夏很清楚,她是隻鴕鳥,只要他稍稍鬆手,就會立刻把頭埋起來。就算是分明已經正視了的事實,她照舊可以視而不見。
“哈,我愛你?”他憑什麼就可以那麼自信啊!
“這種枕邊話不用喊得那麼大聲,公共場所有傷風化。”他自動忽略掉那微微上揚又帶著幾分嘲諷的口吻背後所象徵的意思。
“想太多。”如果站在局外,審視現在的自己,丁美滿知道這種彆扭的姿態一定會讓人覺得很矯情。可她就是不敢再愛了,不行嗎?
聞言,他笑了笑,篤定地看著丁美滿假裝忙碌地埋首在工作中。轉身,稍稍整理了下外套,作勢要走,快要跨出辦公室門時,才悠悠地啟唇,“丁美滿,你媽媽叫你回家吃飯。”
“……”
倒數三秒。
時間掐得很精準,賈天夏剛在心底默默數完,丁美滿就竄到了他面前,不顧形象地扯住他的衣領,“真的假的?!什麼時候?去哪裡吃?我爸也知道嗎?”
“真的,就今晚,傻瓜。”他拍了拍她的臉頰,面對著那張如花笑靨,燃起了幾分心疼和自責。對於其他人來說,只不過是一頓尋常的家常飯吧,到了她那兒,居然就成了莫大的施捨。仔細想來,這一切似乎是由他造成的。
“沒理由讓你來通知我。”喜歡把最糟糕的情況預先設想好,這是美滿的習慣。所以,很快,她就狐疑了起來。
“不信?”他挑眉,“你也可以不去。”
只能說賈天夏真的是太瞭解丁美滿了,連信手拈來的威脅都丟得那麼精準。她二話不說立刻乖乖收拾東西,在同事們狐疑探究的目光中,笑得像個花痴似的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離開。
能感覺到她的歸心似箭,天夏把車駕得很快。
才十五分鐘而已,她又一次她踏入了久違的家。
褪色的紅木門,穿過陰暗潮溼的甬道,再踏上老舊的木質樓梯……美滿家所在的里弄是典型的石庫門建築,一棟小小的樓裡蝸居著三四戶人家。她家比較獨特,只住了一戶,大門口貼著一塊藍底白字的銅牌,寫著——生人勿近。
“賈天夏和丁美滿一起回來啦!”震耳欲聾的通報聲從某個小鬼口中溢位,一直從弄堂口蜿蜒飄到弄堂尾。
“吱呀”一聲,那扇寫著“生人勿近”的門聞聲開啟,門後,有個蓬頭垢面的女人,身系圍裙,手舉黃瓜,腳踏牛蛙,圓溜溜的眼珠兒被瞪得很大,像團怒焰燃燒著。比起上回去美滿電視臺的形象,只能說這是由成熟魅力女性到黃臉婆的迅速轉變,但每個女人背後偏偏就是有這麼一個人,讓她們甘之如飴地這樣改變。只是,有些人運氣好,改變後招來了更多疼愛,比如她媽;有些人比較悲催,改變也未必能換來天長地久,比如她。
“媽……”回過神,美滿膽戰心驚地開口,聲音像綿羊似的顫抖,暗吞著口水,不著痕跡地往賈天夏身後躲。
丁媽媽眼一閉,頭一轉,丟下黃瓜,掄起菜刀,沒有任何回應。
許久,丁美滿時刻提心吊膽著,生怕她媽一時衝動,舉著菜刀就殺出來。沒料,丁媽媽說話了,口吻極其平靜,“回來了啊,今天有涼拌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