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的寒芒。
“鎖不住你的心無妨,鎖得住你的人就好,朕會折了你的羽翼,斷了你的後路,”唇角漾開殘忍又柔情至極的笑意,“看還能逃到哪兒去。”
姜嬈並沒被他的話嚇退,反而纏繞上去,環住他的腰,“奴婢哪兒也不去。”
這個女人,無論何時都是這般的虛情假意,在她身上,哪怕是半點真心也找不到…
卻又偏偏無可挑剔,無從指責!
衛瑾冷冷推開她,“以後你往偏殿任職,朕會教璇璣頂替你的位置。”
姜嬈蹙眉,眼角眉梢微微泛紅,拽住他的手臂不鬆手,“奴婢想要在陛□邊侍奉…”
衛瑾扣住她的腰,終究推開,他必須要冷一冷姜嬈。
她不像後宮裡任何一個女人那樣,爭寵諂媚,甚至對妃位和權力也毫不經意,這種感覺讓他愈加煩悶,無法掌控…
“下去罷,沒有朕的旨意不必過來。”
姜嬈雙眸盈著水光,嬌嬌弱弱地碎步出殿。
關上殿門,方才委屈的神色一掃而空,步履輕快地朝側殿走去。
今日,總算逃過一劫。
衛瑾靜坐良久,探手將鼎爐中沾著香灰的玉墜取出,“可有查清楚了?”
後門陰影裡利落地踱出一人來,一身暗藍色宦官服,卻面容朗落,“回陛下,奴才多方查證,此乃出自前大燕朝皇庭佩飾。”
衛瑾面容上劃過一絲細微的動容,“鄢秦侯府那邊可有動靜?”
那人頷首,聲音低而清晰,“自陛下登基以來,鄢秦侯避世隱退,沒再和凌平王聯絡。”
衛瑾起身往內室而去,“做得很好,馮淵。”
“奴才誓死為陛下效命。”馮淵探□子,輕捷地隱遁下去。
殿門開啟,璇璣等人入內服侍更衣。
衛瑾卻獨自走到金絲楠木的屏風旁,伸手將最上面的一格暗格拉開,取出那一卷泛黃的卷軸。
他若有所思地鋪展在榻,畫中人風姿如仙,栩栩動人。
赫然是和姜嬈絕然相似的面容。
指尖停留在落款之處,那是他父皇親筆所提:伊姒——
後來接連幾日,蔣瑛皆是按時過來,但皇上依然只是讓她做些備水的事情,並不曾近身侍候。
姜嬈原本對於她這樣黏纏的行為置之不理,只要不犯著自己,她這個妹妹想如何討好皇后都可以,後宮里人人都有生存的法則,只有手段高低,到沒有對錯之分。
透過鏤花鎏金的牆面,蔣瑛侍立在外,不經意間一掃,便見有一抹身影輕捷地出了殿門。
這個時辰已是中夜,怎會有人出宮?
她轉頭吩咐宮女守著,自己便悄悄跟了出去。
因為蔣瑛是六尚掌事姑姑,有手牌在身,可出入各宮宮門。
只見那女子穿花拂柳,所走的皆是隱秘的小徑,並不走宮道,不禁更生了疑心。
待走到榆陽門側門時,若穿過去,便是外城宮舍了。
蔣瑛猶豫了片刻,但見那女子轉過頭,從腰間摸出一枚手牌,守夜太監便順利放行。
原本她不打算再跟,但可巧,就在方才一低頭,恰恰看到了那女子的面容。
蔣瑛登時來了興致,今晚,總算沒白走一趟呢。
眼前再走,就是常春宮,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喚尚寢局女官前來收拾了宮舍,所以並不算陌生。
看情形,絕不會是甚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蔣瑛藏在古柏後頭,便被前頭假山後發生的一切所震驚…此地偏僻無人,巡查衛尉到不了。
低沉的喘息聲,還有女子微微的呻/吟時不時傳來,直聽得蔣瑛面紅耳赤,胸如擂鼓…
謝家小世子竟然如此大膽放肆…在禁宮行穢亂之事!
她雙腿緊繃地貼在樹後,正想著可要提醒皇后賣個人情來。
但腦中靈光一閃,赫然聯想到那手牌是偷的姜嬈的,這天賜良機,怎可錯過?
卻說那一對兒野鴛鴦終於事畢,謝韞甩甩袖子若無其事地回了常春宮。
不一會兒,那女子也捋著頭髮過來。
“如此良辰美景,怎不多溫存片刻呢?”蔣瑛斜刺裡出來,擋在身前,輕喚著她的名字,“蕪桃。”
那蕪桃已經嚇得六神無主,驚慌失措地央求,“蔣尚寢留情!千萬不可告訴旁人,這都是…都是謝家世子逼迫奴婢的啊!奴婢也是身不由己…”
蕪桃胡言亂語說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