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在說什麼,再度磕頭,拜託她照顧蘇陽明。
只聽得秦煙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兒子給你報仇的。”
袁師師一怔:“姑娘……”
“呵,呵呵呵,你兒子,我會好好培養,有朝一日,會讓他手刃仇人。”
“不……”袁師師緊緊的把蘇陽明抱在了懷中,身子微微顫抖。
秦煙冷道:“再不給我,我走了。”
“姑娘,求你,讓我兒子好好的活著,陽明,聽孃的話,不好和那個人鬥,娘是死有餘辜,娘害死了你姐姐,娘有罪,你不要和那個人鬥,知道嗎?”
蘇陽明卻倔強的昂起頭顱:“她要殺娘,我就要殺她,娘,我會替你報仇的。”
袁師師跌坐在了地上,秦煙對蘇陽明招招手:“過來,我帶你去報仇。”
蘇陽明幾步跑過去,不等袁師師抓住他的衣袂,他已經鑽出了牢房,隔著木柵欄,斬釘截鐵道:“孩兒一定會給孃親報仇雪恨。”
“陽明!不要……”
最後的聲音,淹沒在了蘇陽明和秦煙漸行漸遠的背影上,袁師師後悔了,她不該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到死也該守住的,若是守住了,看著那個人繼續殘害蘇家的人,看著蘇家人受盡折磨,這才是最痛快的。
可是如今,那個人到底會拿著這個秘密去做什麼?
那個人對許繡憶的恨似乎比她還深,她到底要對她的陽明做什麼?
*
靜坐在屋內,想著白日裡發生的事情,許繡憶閉目不言,一邊伺候的銀玉小心翼翼問:“奶奶你去衙門做什麼了?”
“噓,不見奶奶心煩著,銀玉你就別問了。”
四姐兒是個十分聰明機靈的人,雖然年歲比銀玉笑,可是卻比銀玉玲瓏許多。
許繡憶確實在心煩,心煩的卻不是季紅越獄的事情,也不是套不到袁師師的話的關係,她心煩的是秦煙。
到底什麼時候來的,是跟著安承少一起來的嗎?為什麼安承少隻字未提?
還是秦煙只是剛到的而已。
秦煙不足為懼,她知道安承少心裡只她一個。
只是秦煙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隻臭蒼蠅一樣讓人心煩。
她什麼時候走?該不會又去糾纏安承少了吧?
許繡憶想到這,如何也坐不住了,睜了眼睛:“我要出去。”
“奶奶你又要出去啊,都天黑了,你這是要去哪裡?”
“不要管那麼多,別跟著我。”
銀玉起了急:“這,這天都黑了。”
“不許跟著我,聽見沒?”
許繡憶嚴厲起來,銀玉和四姐兒也不敢有半分的調皮,只得到:“那給奶奶備上馬車吧?”
“不用,我一個人出去走走。”
“那奶奶換身衣裳吧,天黑了外頭冷。”
“把我的大氅找出來。”許繡憶吩咐一句,四姐兒忙去翻找箱子,找出一件芙蓉花紋的貂皮大氅給許繡憶披上。
許繡憶帶上了帽子,徑自出了屋。
銀玉在後面跟了兩步,卻被四姐兒拉住:“奶奶想必心煩著,我們還是別跟著了。”
“哎,少見奶奶這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兒?”
“去了一趟衙門回來就變成這樣了,誰知道呢。”
“四姐兒,不然我們去問李叔吧,今日不是他給奶奶駕了馬車。”
“問啥,他說不了聽不了,奶奶發生了什麼他還能知道。”
“也是,奶奶似乎特別關照李叔,每次出去都要坐李叔的車子,李叔不能言語不能聽,我每次都擔心把奶奶給撞車了。”
“哎,進去吧,對了銀玉,你說三王爺今天這麼會去那裡,他還真是個長情的人啊。”
“誰知道呢,不愛管這些,走,咱們繡花等著奶奶回來。”
“恩。”
*
許繡憶獨自出來,目的是十分明瞭的,安府。
只是到了安府門口,舉手敲門的手卻又落了下來,她不免一聲自嘲:“我這是做什麼?弄的好似害怕承少就經不住秦煙的軟磨硬攻似的,還要來叮囑幾句啊,呵呵。”
正笑著,門開了,出來的是秦續,看到許繡憶在門口,頗為欣喜。
“繡憶姐,你怎麼來了?”
“秦續?”當真是許久未見,秦續在給七王爺做伴讀,如今身上果然多了幾分書卷氣息,一襲得體的小書生裝,一個乾淨利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