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銀玉給你送飯進來吧。”
她道。
他卻甩袖而去:“我不吃了,你早點歇息吧,我去書房看賬本。”
果然是生氣了,許繡憶想自己是不是對他真的有些過分的殘忍,甚至比當時的他對她,更加的殘忍。
但是她和蘇錦源,註定彼此殘忍,因為她們相逢在錯誤的時候,彼此動情在錯誤的時候。
以前的她愛他如生命,他卻棄之如敝屣。
如今的她早心有所屬,奈何卻要被這蘇三奶奶的身份所牽累,被蘇錦源的妻這個稱號所束縛。
此刻,她真願望著一年趕緊到來,她只覺得無力。
她無力說服安承少放棄對蘇家的仇恨。
更是無力就這樣放開蘇家徹底不管,無論如何,她都想要個皆大歡喜的結局,那就是她贏了賭局,安承少自願放過蘇家和她遠走高飛。
只是,這談何容易,而且這一年,要怎麼熬過來。
對她來說難熬,對蘇錦源來說,想必更難熬,所以,她想給他找個妾侍。
不過若是他不願意,她絕對不會強求的。
*
翌日清晨,官府抓到了珍珠,不過珍珠卻早已經葬身山林,死亡原因, 系是被利器砍死,許繡憶沒去官服驗看屍體,是蘇錦源和蘇錦鬱去的,回來後蘇錦鬱還吐的臉色慘白,可見珍珠的死相必定十分慘不忍睹。
“官府怎麼說?”
許繡憶給蘇錦源倒了一杯茶,蘇錦源搖搖頭:“疑為他殺,可是沒有任何線索。”
“所以說,二姐的死,珍珠只是受人指使,我看過珍珠的賣身契,她家裡沒有任何親人,她到底有什麼把柄在那幕後黑手的手裡,才會這樣言聽計從對二姐下手?”
“這件事官府也查不出來,不過他們在給珍珠驗身的時候,驗出了珍珠已經身懷有孕。”
“懷孕,她一個未出閣的丫頭……”
“所以我猜,那個幕後黑手,恐怕不是有她什麼把柄,而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所以她才如此心甘情願的替對方做事,甚至不惜出賣二姐,在這個府上,她最親的人就是二姐了。”
蘇錦源這番分析,許繡憶是相信的,不過這個時代沒有什麼dna檢測技術,所以孩子的父親是誰,完全無從考究。
珍珠死了,這個案子,就成了一個懸案了。
“我會挨個調查,看珍珠平素裡和誰有過來往走動。”許繡憶道。
蘇錦源點點頭:“也只有這樣了,可是珍珠素來循規蹈矩的,要不是仵作再三驗證,我都不敢相信她已經懷孕了,前幾日我們也搜查了珍珠的房間,一絲蛛絲馬跡也沒有查到。”
“兇手既然敢利用珍珠對二姐下手,顯然的是做了萬全之策,怎麼可能留下蛛絲馬跡給我們查。”
“整個兇手,你覺得會不會是上次指使季紅殺我的那個?”
蘇錦源其實早在懷疑,早前也隱隱和許繡憶提過,不過許繡憶總有些神色恍惚。
如今再問起,許繡憶也沒有給個回答,只是道:“無論如何,平素裡我們的飲食出行,都小心一點的好。”
“恩,我已經加派了人手值夜,每個屋裡的丫鬟也都盤查過了,但凡有些可疑的都給辭了,而且家裡的井水也讓幾個家丁部分晝夜輪流守著,買了十多條狗,每天的吃食都讓狗先試過,再送來我們房了。”
蘇錦源算是心思縝密,看向許繡憶,他又道:“你不是要回家,就今天回去吧,蘇府現下不安全,我怕那人盯上了你和孩子。”
“我下午回去,你自己一切也要小心。”
其實,許繡憶和安承少說過自己的推測,她覺得,兇手不會短時間內再下手,因為那個兇手對蘇錦源和蘇雅蘭是隔了近乎半年的時間先後下手的,可見這個兇手並不急於殺死蘇家的人,這兇手或許是變態的享受這種折磨蘇家人,讓蘇家人生活在恐慌中的樂趣。
所以,短期內,恐怕兇手不會再一次下手。
不過她不會和蘇錦源說這些,免得引了蘇錦源驚慌。
用過午膳後,蘇錦源親自送她回去的。
護國公府大堂上,只有許嵐清一人在家,坐在主座之上,多日未見,他清瘦了一些,客氣寒暄了一番,他對蘇錦源家裡的事情表示了哀悼。
“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我聽說兇手已經死了。”
“恩,今天早上接到的訊息,已經被殺了。”
“哦,他殺?”許嵐清顯然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