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安承少猛然站起身。
這表情這動作,若是說值錢可能還有稍稍的懷疑,此刻,皆已明瞭。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等明白的地步,蘇錦業索性也不想故作試探,開門見山道:“你同我們家繡憶,是不是關係非一般?”
“她怎麼樣?”此刻,心如刀絞,他傷她必是至深。
蘇錦業忙道:“無恙,只是……”
“只是什麼?”
蘇錦業看著安承少,手幾乎是哆嗦著掏出了那隻鐲子,推送到了安承少面前:“這是你送給她的嗎?”
安承少一怔,那表情,已再度回答了蘇錦業的問題。
這回換做蘇錦業激動的站起來,聲線幾乎哽咽道:“這是我孃的,你是哪裡來的?”
安承少眉目之間滿是糾結之色,良久他只是道:“大哥,你隨我來。”
他走在前頭,蘇錦業緊隨上,進了他的房間,安承少不知道動了一下哪裡,屋內一處牆壁移開,裡頭赫然是一尊雕像和一幅畫,蘇錦業幾乎只看了一眼就落下了淚來,步子顫抖著上前,伸手觸上那雕像溫柔的臉。
“娘!”
抱著那雕像,他淚如雨下,安承少的眼眶也是一片溼潤。
“大哥,我是孃的孩子。”
蘇錦業猛然轉身:“你說什麼?”
“你是我親大哥。”
有些事情,他怕再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蘇錦業震驚的幾乎不敢置信:“怎,怎麼會,他們說能將染了瘧疾,被拋棄在了半路,難道,難道有人救了娘。”
“是,我和孃的恩公便是秦公。”
“秦公,關外的雕刻大師秦學藝?難道他是你的父親?”
“大哥,娘當年離開的時候,其實已經身懷六甲了,當日娘身染瘧疾不假,被拋棄在半道兒也不假,後來被從京城回關外的秦公相救,治好了孃的病,我是二十四年前的冬十一月出生的。”
“冬十一月,那娘離開的時候,早已經有了你,為什麼娘沒告訴爹,或許……”
“娘並不知道,也是秦公救了娘大夫說娘身懷六甲娘才懷著莫大的感恩和求生意志活了過來。”
蘇錦業能想見他母親當日絕望中抓住那一縷希望是個什麼樣的光景,想到他母親和他的親弟弟受過的這些苦楚,他更是涕淚直落。
“承少,為什麼不早點來找大哥,娘呢,娘現在在哪裡?”
安承少眼眶紅了一片:“去年冬天娘已經走了。”
“娘!”蘇錦業跌坐在了地上,旋即竟然像個孩子一樣搗面大哭起來,“娘,為什麼不來找孩兒,娘,孩兒好想你,娘孩兒還沒有對您盡孝呢!”
那眼淚,聞著心傷,見著落淚,更何況是安承少,上前蹲下身將蘇錦業抱在懷中,蘇錦業也緊緊的摟住了他,兄弟二人相認的情景,讓門口的呂青唏噓不已,淚水珠子巴拉巴拉巴掉個不停,忽聽見院子裡有動靜,看一眼他眼底有了冷意,上前一步攔住那來者,道:“秦小姐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
秦煙蹙眉看著這從小一起玩的呂青,他現在喊她秦小姐,而且每次臉色都是極差的,秦煙心底裡有太多的委屈,她真的那麼比不上許繡憶嗎?若是說安承少給許繡憶鬼迷了心竅,難道一起長大安頓呂青也被許繡憶迷暈了嗎?
她鼻子一酸,臉上的表情卻驕傲的不許她露出半分的柔弱,她勢必要得到安承少,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恨她討厭她。
“承少呢?”
呂青攔著她沒有要讓路的意思,他可不想讓秦煙打擾了屋內那感人的氣氛,而且或許他主子也不想叫任何人知道他們兄弟相認了,於是道:“你走吧,你還嫌氣主子的不夠,想要活生生氣死主子嗎?”
秦煙語窒,沉眉間道:“這些藥幫我交給他,我給他時間修養,等修養好了,我會來接他回去。”
呂青接下了藥,是想趕緊打發秦煙走。
秦煙轉身走到門口,忽又轉回來,站在院子裡,對著屋內大聲喊道:“我最多給你十天,你最好趕緊好起來。”
屋內,兄弟兩正抱頭痛哭,陡然聽見外頭的聲音,蘇錦業明顯的感覺到了安承少的身子一緊,身上莫名透出一股子寒氣。
“好像是秦煙。”
雖然痛秦煙沒有打過交道,但是秦煙前幾日來過許多次保寧堂二部,每次都是來抓藥,還經常要同他寒暄幾句才肯離開,由此也就不陌生了。
“不用理她,大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