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又請我吃茶,這份人情我都要還白二爺的。”
她從始至終,沒再看金玉一眼,金玉匍匐在地上,肩膀一聳一聳,甚至不敢看許繡憶的臉。
白靖風大為感激,忙道:“三奶奶一人迷了路,我作為東道主陪你逛花燈是應該的,只是那日差點讓孫世伯誤會了我是三爺,擇日我會和孫世伯解釋的,免得孫世伯回頭給三爺一說,三爺誤會什麼。我和敏敏的事情,就勞煩三奶奶了。”
“客氣,客氣。”
白靖風感激許繡憶,許繡憶也感激白靖風,今日若不是白靖風兄弟,金玉頭腦一熱,局面就不是如今這樣了。
此刻,主動權又落了許繡憶手裡,金玉自以為是誤會了許繡憶,飲泣落淚不敢抬頭,白靖風一走,許繡憶冷冷又說了一句:“夜色不早了,去歇著吧。”
“奶奶!”
“從今日起,我再不是你奶奶,回京後,我就還你自由,你同我許家的賣身契,我也會還給你。”
她說的極淡,她身邊不需要這樣不忠誠的奴才,她敢這樣對她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金玉眼淚落的又急又快,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怪她豬油蒙了心,只怪她自以為是,只怪她頭腦發熱,只怪她心底促狹,她錯了,她真知道錯了。
“奶奶,饒了奴婢吧,奶奶。”
她涕淚直落,許繡憶心軟了一瞬,不過也只是一瞬,金玉於她而言以前是姐妹,是夥伴,是貼身婢女,是貼心棉襖,可是如今,她卻了毒藥,砒霜,炸彈,許繡憶對她的感情多半是來自以前那個許繡憶的記憶,如今真要捨棄也並不覺得十分可惜。
所以,她態度越發的堅定和冷漠:“你沒有犯任何錯誤,只是我們主僕緣分盡了,回京後,你就走吧。”
“奶奶,不要。”
金玉幾乎是跪撲過來抱住了許繡憶的腿。
許繡憶抽回了自己的腿,神色依舊淡漠。
“若你不想走,就回國公府,你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我不再需要你了。”
“奶奶!”
許繡憶的態度無疑是堅定的,金玉自知今日自己是犯了滔天大罪了,她還能奢求什麼,就算是許繡憶這一刻要隨便把她支配一個三等家丁她都無話可說,畢竟簽訂賣身契的那日起她就已經是許繡憶的人了,如何處置但憑許繡憶一句話。
如今,她只是不想要她伺候了,這已算是最輕的懲罰了。
金玉哭的艾艾,許繡憶已經繞過她,往廚房去,獨留下金玉一人,癱軟在了地上,風乾了的眼淚在粉嫩的臉頰上蜿蜒了兩道淚痕,她痴痴的坐著,如同個木偶人。
許繡憶從廚房拿了醒酒茶回來,金玉已不在了。
也是,為了不回那個房間,許繡憶在廚房耽誤了許久。
回了房間,蘇錦源合衣躺著,身子在床上,腿卻擱淺在床邊,許繡憶終究對他心裡有愧,過去給他脫了鞋子,吃力的搬到床上,將湯藥放到床邊,自己合衣走到軟榻上,拿了一件斗篷披著,靜靜睡去。
一早上就被一陣喧鬧聲吵醒,許繡憶朦朧的睜開眼睛,床上的蘇錦源還睡著,院子裡有婢女大呼小叫的聲音,她開啟了窗戶,看出去正好看到了萍婭,道:“怎麼了?”
萍婭忙道:“蘇三奶奶,是金玉,在院子裡自己掌自己的嘴,打的臉頰都紅腫了,我們勸不住,是三奶奶責罰了她媽?”
萍婭問完,又覺得自己多嘴了。
許繡憶眉心微微一緊,她這是要鬧到什麼時候,不和她徹底的翻臉,是因為畢竟有些秘密當時沒有避諱著金玉,比如蘇錦鬱的婚事,比如暗中和蘇蔣氏勾結的事情。
可她這樣做,無疑讓許繡憶反感。
起了身,蘇錦源也正好起來,看到兩人睡的地方頓然眼神一黯,不過很快被窗外的吵鬧聲吸引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
“沒事,你再歇會兒吧,昨兒夜裡給你熬了醒酒茶,但是你睡的沉,我就沒吵醒你,現在都涼了,我讓人去熱一熱。”
蘇錦源心裡一暖,她一時接受不了他,但是終歸還是在意他的。
他昨日覺得委屈,想著天亮就走,如今因為這一點的關心,又捨不得了。
不管醒酒茶都冷了,他仰頭喝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熬的,冷了也要喝,外面到底怎麼了,怎麼這麼鬧騰?”
“是金玉。”
許繡憶淡淡一句。
“金玉怎麼了?”
“說來話長,你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