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蘇錦業已經出了門,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探了一個腦袋進來對許繡憶道,“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妥帖一些,我就回來,你把門窗關上,我摸他的脈,他染了一些風寒,雖然不重,但也不要吹風。”
說完出去,把門帶上。
屋子裡暗了幾分,只有那下午的陽光,柔柔的透過窗戶縫隙灑進來,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安承少的臉上,那輪廓分明的無關,在暖黃的陽光下,有幾分慘然的蒼白。
許繡憶坐在床邊,端詳著那張臉,不知不覺有些心痛。
有誰說過,愛上一個人只要一秒鐘,忘記一個人卻要用一輩子。
她私以為佛堂幾日的清修,她已經把安承少抹出了記憶,可是若當真已經不拿這個人當回事了,為何偏要在他面前承了那個讓她厭惡的擁抱,做這出戏給他看。
為何又在看到昏迷的那個人是他的時候,心口揪緊了一團。
又為何得知他只是太過疲累沒有什麼大礙後,鬆了一口氣。
而且現在,為何要在這裡,靜靜看著他的臉。
甚至,那慘白的沒有血色的嘴唇,為何她想伸手去觸碰。
溫暖的指尖,輕輕的落在那張薄唇上,肌膚相觸,心口卻鈍痛到無法呼吸。
她永遠沒有辦法忘記他揚長而去的馬車,沒有一句告別,沒有一句再見。
鼻子一酸,她一個深深呼吸,才調整好了心態,臉上堆了冷漠,伸手要抽回手指,不想那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大掌,猛然拽住了她的手腕,疼的她呲了一聲,手腕幾乎要被擰斷的了。
“我才走了幾天。”他語氣裡有憤怒,極度的憤怒,眼睛佈滿血絲,就像是在噴火一般。
許繡憶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揉著手腕冷笑起來:“從哪天算起?那天晚上,還是你離開京城的那個下午?”
安承少一怔:“你怎麼知道我離開了京城。”
許繡憶沒答,不願意同他說話:“既你醒了,我就走了。”
說完要走,安承少卻揭開被子從床上下來,沒走兩步,哄的跌倒在了地上,頭太暈了,他日夜不眠的奔回京城,只為見她一面,結果卻看到那樣一幕,氣血上湧,如今太陽穴突跳著疼痛,一個不穩就跌倒在了地上。
許繡憶卻頭也不回,她知道,一旦回頭,她或許就沒有辦法如此冷靜到冷漠的和他對話,她只怕自己委屈落淚,像個小女兒家一樣讓自己都討厭。
她不需要安承少看到她的狼狽,她要讓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去,她完全可以一筆勾銷。
“你敢走。”
安承少頭疼的厲害,站不起身來,看著許繡憶的腳步,眼光都有些散,隨時都可能暈過去,卻撐著最後一分清醒厲聲吼道。
許繡憶還是自顧著往外,安承少猛然一拳,用力的砸在了地面上,那厚重的聲音,終於喚住了許繡憶的腳步。
她回過頭,吃驚的看著他拳頭滲出的血跡,將地板染出一圈紅色,怒了。
“你幹嘛?你瘋了?你有病啊。”
安承少大口呼吸,這一拳,耗了他幾乎全部的力氣,不過疼痛卻讓他清醒。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許繡憶跟前,那滴血的手,一把扣住了許繡憶的下巴,下一刻,低下頭,狠狠吻住了許繡憶的唇。
許繡憶本能往後退,後面卻是門板,他壓過來,將她抵在他和門板之間,灼熱的呼吸,一口口發狠的送進她的口中。
許繡憶推他,推不動,口中發出嗚嗚咽咽反抗的聲音,卻都被他吞入腹中,羞辱的滋味,委屈的滋味一擁而上,她放棄了反抗,眼淚卻大掛落下,鹹澀的劃入兩人叫交疊的唇瓣,安承少終於住了口,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眼底一片死寂的沉默。
“繡兒,告訴我剛才我看到的不是真的。”
良久他先開的口,軟了語氣,甚至近乎哀求。
許繡憶倔強的抬起頭:“你不是都看到了嗎的?”
“許繡憶!”他怒吼,那帶傷的拳頭,猛然砸向她身後的門,許繡憶只感覺到門板震動了一下,然後,外頭有人敲門。
“三奶奶,三奶奶,怎麼了?”
許繡憶嚥下喉頭的哽咽,道:“沒事,去忙,打翻了東西,我會收拾。”
外頭應了一句“哦”,然後聽到有腳步聲走遠。
許繡憶抬起頭,一雙淚眸,一片清冷:“放開我。”
“許繡憶,你果真是好樣的。”
安承少冷笑一聲,笑聲裡滿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