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不再更耿耿於懷安承少的事情。
這一夜,許繡憶躺在床上,睡的很安穩,她想她和安承少那茬兒,在這裡該過去了,用了五天的功夫,她也消沉的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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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許繡憶就和金玉去了錦娘繡莊。
錦娘繡莊的老闆是個女的,如今四十來歲,一生未嫁,因為愛好針黹女紅,經營了一個小作坊,後來手藝超群,很多皇宮貴胄家的女眷都慕名而來,原先的小作坊,就發展成瞭如今的大繡莊。
錦娘這個人,在京城算是個傳奇人物,鮮少有人見過她本人,繡莊上下,都是她孃家兄嫂在打點,許繡憶此次前往,自然接待她的,也是錦孃的兄嫂。
五十出頭一些的一個女子,身體微微發福,起色很好,和許繡憶坐在內堂,說話客客氣氣。
“蘇三奶奶今日怎麼得空過來?”
論年歲,她都稱得上許繡憶的母親了,許繡憶對她自然也是尊敬。
“尉太太,我今日來,是有樁買賣想同你們繡莊做。”
“哦?”尉淑芬吃驚了一聲,道,“三奶奶難道是要做綢緞生意了?”
和她們打交道做生意的,只有一行,那就是綢緞店和成衣鋪。
綢緞店供貨,成衣鋪取貨,她能想到的,是許繡憶要入這個行。
卻聽許繡憶道:“隔行如隔山,我哪裡做得了綢緞生意,我此番算是慕名而來,也是有求而來。”
“蘇三奶奶倒是說說是什麼事?”
尉淑芬對許繡憶的事情略有耳聞,沒見面之前就好奇是怎麼個潑辣能幹的角色,居然能把蘇家二爺給氣到分家。
見了面之後頗為出乎她的意料,這是個生相十分纖柔的女子,不過言談舉止間,卻透著一股不俗和不凡。
她倒是很願意聽一下許繡憶是要求什麼,若是幫得上,也願意幫襯一把。
只聽許繡憶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她初是有些吃驚,不過很快點了點頭,道:“這不難辦,賺錢的生意,怎能說是三奶奶有求於我呢,我們這是互利共贏。”
許繡憶覺得這尉淑芬當真爽快,心裡頭滿意的很,起身拿了昨兒夜裡晴姑娘的雙面荷包送到尉淑芬手裡:“這荷包是我家的大房的姑娘繡的,知道我要過來,巴巴的求我把這帶過來,想叫錦娘姑姑給看看,尉太太,就勞煩您轉交一下了。”
尉淑芬接了荷包,自己先看了兩眼,眼睛都亮了,嘖嘖稱讚:“好手藝,好手藝。”
“尉太太,如此我們的事情就先那樣說定了,我侄女好針黹,對你們崇拜的很,改日我帶她來見見世面,我今日就先走了。”
尉淑芬送她到門口,許繡憶上了馬車,車子往保寧堂去。
車上,金玉好奇問她:“奶奶沒買東西?”
“沒啊。”
“那奶奶到底是來做什麼?”
“做品牌。”
她說品牌,可是金玉也聽不懂。
“什麼東西?”
“過上幾日你就知道了,到櫃面上去走一圈,我倒是想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蘇錦藝那副嘴臉,能得意到什麼地步去。”
說到蘇錦藝,金玉義憤填膺起來:“委實可惡,居然把藥價下調,奶奶,不然我們也下調,如何也要打壓打壓他,不然他還以為我們怕他。”
價格戰?
這絕對不是明智之舉,許繡憶清楚,價格戰的後果就是兩敗俱傷,而蘇錦藝是和人合夥,這傷也能三人一起承擔,她不一樣,她不能拿保寧堂耍脾氣開玩笑。
“到店裡再說。”
店裡,包括蘇錦業,阿福,陳三在內的所有人,對於此事的意見,基本和金玉一樣,也是說不然也壓低價錢,壓低兩成,勢必要比保安堂低。
“再這樣下去,店裡的生意都要給搶光了的,上幾個月進了那麼多的藥材,若是賣不出去都要屯著發黴了。”
說這話的是陳三,他到現在還是覺得許繡憶有些急功近利,為了解約採購成本,一次進那麼多的藥材,這些藥材如今囤積在庫裡,按著這個速度,加上蘇錦藝從中使絆,怕是到明年也賣不光,只能等著發黴扔掉。
許繡憶聽出來他話裡頭抱怨,也不生氣,只是起身看著大家。
“壓價,是不明智的,那蘇錦藝正是要在價錢上擊垮我們,我們壓價下兩成,他就會下三成,我們再下四成,他如果下五成,那我們還下不下?”
屋內鴉雀無聲,賬房先開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