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學藝笑了半晌,才發現安承少的臉上,可沒有報仇了的喜悅和輕鬆。
聽了笑聲,他蹙了眉,小心試探問道:“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安承少沒說話,只是忽然抱拳,對秦學藝道:“恩公,請看好秦煙,我先走了。”
說完,大步而去,離秦學藝在那摸不著頭腦。
除了秦府,呂青也已經從家裡牽了汗血寶馬出來,安承少一個翻身上馬,對呂青吩咐:“和呂紅緩緩歇兩天,再上京來。”
說完,不等呂青答,雙腿夾緊馬肚子,一鞭子抽下去,那馬兒如同脫了弦的弓箭一樣,飛著的奔了出去,只是轉眼的瞬間,留給呂青的就只有那飛揚的黃土了。
“這是有什麼事,急成這樣。”
呂青摸摸鼻子,不明所以。
第六十八章 不如不見(小虐怡情)
只一日的光景,差點跑死了那汗血寶馬,安承少終於近了程序,他已是一日一宿沒有閉過眼睛,極是疲倦,眼底佈滿血絲,但眼見著京城還有不到五十多里地,他的嘴角噙了笑。
他是多想此刻就飛到許繡憶身邊,為了爽約是事情同她道歉,然後把她緊緊實實的納入懷中,親吻個遍。
他大約絕對想不到,此時的許繡憶,卻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他。
蘇家佛堂,許繡憶不信佛,但是卻不否認這是個讓人靜心的地方,她一早上就來了,吃了三頓齋飯,到了天色擦黑的金玉來請示什麼時候回去歇息,她才恍然察覺天色已黑。
她起了身,面色淡薄:“回吧。”
金玉頗有幾分擔憂:“奶奶這幾日是怎麼了,可有什麼心煩的事情?”
許繡憶搖搖頭:“沒有。”
她興致不高,金玉也不好多說什麼,打了燈籠跟在她後面,直覺許繡憶有心事。
回了屋,金玉點了一盞茶給許繡憶,又問許繡憶要不要吃糕點,是從五福齋買回來的,今年夏天的新花樣,冰皮糖糕,說是放了薄荷,吃到嘴裡涼颼颼的很舒服。
許繡憶沒這胃口,興致索然的搖搖頭。
金玉見她委實不願意說話的院子,也便不打擾她,只顧著在一邊繡花。
繡著忽然又想起來什麼,起身出去了一趟,回來時候手裡多了一個荷包,荷包繡工十分精緻,開口處別出心裁的縫了一圈祥雲紋,荷包上頭是一朵富貴牡丹,金玉把荷包送到許繡憶面前,道:“奶奶不是說讓晴姑娘給你繡一個荷包,你要送人,早上晴姑娘就過來過,知道你再佛堂,讓我交給奶奶你。”
是,她原本是要送人,送給安承少,不過如今大約也用不上了。
難為晴姑娘細心,荷包兩面繡了不同圖案,是雙面繡,一面是富貴牡丹雍容華貴,翻開裡頭那一面,繡的是清雅墨竹。
大約晴姑娘不知道她是要送男送女,又不好來問她,就繡了個兩面繡。
看著那繡花的功夫,真正是一絕,便是金玉的兩面繡,也繡不到如此地步,這晴姑娘的女紅針黹,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許繡憶看著荷包,心裡有些感傷,可腦子裡卻忽然也起了一個心思,看向金玉:“京城最好的繡莊,是錦娘繡莊嗎?”
許繡憶這幾日對任何事情都是興趣蕭索的樣子,難得主動來和金玉說句話,金玉忙道:“恩,說是錦娘繡莊出的東西,宮裡頭的娘娘都爭著搶著要呢。”
“改日去看看。”
金玉不明白她是要做什麼,只以為她是不是想買些繡品,於是道:“奶奶想要什麼,只管教晴姑娘幫你繡,晴姑娘的手藝,可不比那錦娘繡莊的差。”
“我知道。”
許繡憶揉著那個荷包,這門功夫著實了得,她近日與其為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傷懷難受,倒不如想寫法子對付蘇錦藝。
她雖閉關佛堂,可是每次送來的賬本以及阿福的彙報她都有聽,那蘇錦藝,終於還是動手了的。
蘇錦藝仗著樓勇等合夥人的財力,先開始和保寧堂打價格戰。
許繡憶早料到蘇錦藝不可能那樣安分,阿福說,蘇錦藝把所有的藥價都降了一成,現在正直春夏交替,傷風熱感病症許多,如今這些客流,幾乎都進了蘇錦藝的保安堂,保寧堂裡生意蕭索的很,只大奶奶看不下去僱了幾個人當托兒,保寧堂才勉強看上去還有點生意。
托兒始終不是長久之計,許繡憶這幾日佛堂靜修,只想把心從安承少身上都收回來,如今看到的晴姑娘的荷包,她心頭生了一計,把心思放在了正事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