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他的隊伍,這些馬都是未經訓練的劣馬,極易受到驚嚇,這一路上好幾個塘馬哨軍也曾被掀翻下馬過,犢子原本就騎術不佳,摔了一次後心裡就落下了陰影。
等他追上自己的手下,便把馬扔給一個護衛,自己興高采烈的端起長槍就往前衝……
罪軍營原本就是土匪出身,在毛家屯的護鹽隊配合之下也不知道蕩平了多少小股土匪,他們投靠楊波之後殺起其他土匪來更是心狠手辣,毫無心理負擔,儘管楊波從不把他們當人看,但這個千戶老爺唯一的優點就是極重承諾,每次攻破土匪寨子後,繳獲的金銀都有他們的一份,該多少一個子兒也不會差他們的,在毛家屯還頓頓能吃上肉,每七天還有兩角酒,不過這些都要拿命去換,對他們來說倒也算是公平合理。
他們也很羨慕毛家屯軍戶的生活,不但分田分地分鹽池,裝備待遇什麼的也比他們好,連家屬也能得到安置,死了還有千戶老爺給他們上香,現在聽說有機會能入籍,殺的又是手無寸鐵的亂民,那還不是餓虎進了羊群一般?
犢子一槍戳死一個被屍體絆倒的教匪,手裡的長槍還沒收回來,身邊一個罪軍營的老匪手起刀落,搶在犢子前面把那個教匪的人頭剁了下來,他的腰間已經掛了五六個血淋淋的人頭。
“我草你媽,你小子下手倒是快?”犢子不由恨恨罵了一句。
“反草!”
那個老匪也不示弱:“有種跟老子比比誰殺得多?”
“比就比,草你媽的怕你啊?”
犢子怒了,他扔掉長槍,開始脫鐵甲。
在犢子這個神經病的帶領下,罪軍營根本不興護鹽隊上下尊卑那一套,在這裡實力為尊,誰牛逼誰就能得到尊重。
當然,犢子是靠另一種手段得到了話語權,那就是他的殘忍和嗜血,他曾當著大家的面活生生的把一個土匪片成幾百片,片完之後那土匪居然還沒死,他這一手絕活立刻震懾了全營,即便是那些殺人如麻的積年老匪見到他,腦門都有些微微發涼。
犢子這邊殺得快活,卻把後面的楊波氣得快要吐血了。
“神經病!那就是個神經病!”
楊波抖索著手,連千里鏡都拿不穩了“老子讓罪軍營去打穿插,我插你姥姥的大腿,他倒好,忙著給我去殺人了!我操他嗎的神經病,這麼多人,你殺得完嗎?”
秀才沉吟片刻,突然抬頭道:“少爺,要不還是我去吧?”
楊波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秀才,搖頭:“開什麼玩笑,就你那身板也敢上去?那是要死人滴秀才,你也學著犢子發神經吶?”
秀才低頭沉默了片刻,
“我說秀才,你還是搖著鵝毛扇躲在後面出出主意得了,別學犢子,那是粗人乾的活兒”楊波繼續耐心的開解道突然堅定的抬頭望著楊波,目光灼灼。
“唔?我草你媽的,全他媽瘋了!全瘋了……來兩個人,給秀才備馬!”楊波怒吼到。
何九吊在馬千里的身後,跟著他進了屋子,床上一個全身赤裸的婦人瞪著眼睛望著屋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氣,幾個心腹在亂哄哄的拿著床單打包。
“大檔頭,其他人呢?”
何九檢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問道。
“草,都不知道死哪裡去了,我就知道,這些人都他嗎的靠不住”
馬千里一邊蹲下身從床底掏出一些金銀,一邊絮絮叨叨的回答何九的話。
何九朝身後使個眼色,小羽點點頭,反身一腳,把門踢上。
砰!
屋子裡的眾人嚇了一跳
“怎麼?”
馬千里抬起頭,疑惑的望著何九。
“沒事,大檔頭,我們來幫你”
何九獰笑著說道
“不用了,你們幫我看著點就成”馬千里沒有注意何九的臉色,又低著頭朝床底摸東摸西。
一個心腹發現了異常,他駭然看到何九他們慢條斯理的從身上摸出雪亮的兵刃,心腹手裡的包裹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一些碎銀掉得滿地都是。
小羽縱身撲上去,那個心腹慘嚎一聲,捂著噴血的脖子倒了下去!
這突然的變故就在瞬間發生,屋子裡的眾人聽到慘叫才反應了過來……
“你?”
馬千里手裡的東西掉了一地,他指著何九,驚恐萬分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我說了,我們來幫你,幫你歸天!”何九剛落音,幾個特種兵分別朝自己的目標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