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她立刻很識時務地改口道,“飛白——”
李飛白表示滿意,柔聲應了,坐在她床邊給她喂水喝。王寶釧現在這副面黃肌瘦的樣子讓李飛白心疼,他不由得懊悔自己當時就應該一把把她拽走,好過她一個人趕過來受罪。
“飛白,我想吃甜的——”王寶釧嘴巴一扁,對於一個吃貨來說,忌口絕對是世界上最殘酷的兩個字,連著吃了好幾天的藥,飯菜全都是怎麼清淡怎麼來,她覺得自己嘴巴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我的口水是甜的。”李飛白說完也不顧王寶釧反對,一徑地俯身親了下去,她身上有淡淡的中藥味,其實李飛白自己也非常討厭吃藥,可是,戀愛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只要與她有關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美好而甜蜜。
王寶釧對於這種吃與被吃的事情已經淡然了,只是依然扭扭捏捏地在床上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李飛白,“想吃糖。”
李飛白無奈地從矮桌上取了一塊飴糖,卻是含在嘴裡自己吃完,再度親上了王寶釧道,“給你嚐嚐味道,反正都是被我吃掉。”
王寶釧癟嘴,李飛白訕笑著抱住她哄,那模樣實在像是妻奴,王寶釧也不折騰了,抱著李飛白不想動。
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溫暖,落葉歸根,因為有了根才有了羈絆。
而她本是無根的浮萍,在這盛唐四處飄零,只因為與他相遇了,彼此糾纏了,她才有一種活著的真實感,而且,這種幸福感,比曾經那二十幾年的人生更自由。
“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這是王寶釧給李飛白的承諾,以一個二十一世紀女性的堅強和獨立,承諾一個男人一生的相守。
被王寶釧的話觸動了真情的李飛白覺得自己胸口有一股熱流,眼眶有些充血,他呼吸著她的味道,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對她虔誠的許諾道,“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相信我。”
王寶釧緊緊地摟著李飛白,哪怕明知現實比想象得要殘酷,明知未來還有許多的坎坷和不可測,可是她選擇了相信這個男人,相信他會言出必踐,她覺得自己何其有幸遇到了他。
“我相信你。”
是的,愛情會讓人彷徨,可是有了信任,一切將再難阻擋。
紅燭帳暖,若這不是軍營,也許此刻已是一室的旖旎春光。
姬浩雅翻閱軍報的時候,發現李飛白居然奇蹟般地在晉昌城停留了五天,不由得驚詫地問來人道,“郡王爺還沒到陽關?”
“是的,緩了幾天才從晉陽出發。”
姬浩雅先是一愣,繼而聯想到前幾日邵軒從江南的來信,不由得若有所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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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寶釧雖然身體並未大好,但是卻也是個識大體的,不願讓大軍停留太久,好得差不多了也就再度開拔往陽關進發。
她喜歡看江南的小橋流水,可對大漠的蒼茫廣博也很期待,李飛白這一路對這位廚娘的另眼相待讓有眼色的都已經知道恐怕這位是未來的郡王妃了。
而真正驚訝的卻是蘇龍和魏虎,當初為了逃避與李飛白的婚約,王寶釧不惜下嫁給薛平貴,如今居然以這般不明不白的身份又跟了李飛白,在他們看來雖是好事,卻也有些不願意承認他們這位小姨子。
王寶釧對於蘇龍和魏虎的看法根本不介意,畢竟他們只是名義上的掛牌親戚,在這個世界上,她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算是親生的,更何況是親戚?
大軍行路不同於遊玩,王寶釧的馬車被安排在隊伍靠後的位置,前前後後都是郡王府的親衛護著,一般人也只可遠遠地看看。
接近陽關,看到那廣漠浩瀚的沙漠,王寶釧被地面滾燙的溫度炙得全身發燙,而晚間也只有縮在李飛白懷裡才能讓她覺得溫暖。
終於大軍開到陽關,駐守陽關的邊將眾人前來參見,並將今日西涼的一些動靜全都在議事時一五一十地告知。
李飛白端著王寶釧新沏的茶,剛開始他因為喝不慣醇正的茶味,王寶釧就想盡辦法往裡面加各種不損茶味的果汁飲料,時間長了慢慢減量,倒是讓李飛白覺得離不開那種苦澀甘甜的口味了。
品著茶,聽著邊將把西涼的形勢一一上報,當他聽到薛平貴三個字的時候,眼睛不由得眯了一眯。
“這薛平貴我知道,本來只是個小卒,誰知道有一次邊巡的時候,不知怎麼跑出了關去就再沒有回來。後來聽我們安插在西涼的探子回報,那薛平貴當夜翻出去是為了偷關外牧民的羊,偏偏讓他遇到了西涼公主,二人竟一見生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