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被王寶釧養刁了,冷掉的茶水現在對他來說真比潲水還不如。
“先向您報告白菜的事。”樽前笑得很古怪,李飛白抬眼看他,冷淡道,“是雷家做的手腳吧?”
被猜中了真相,樽前無聊地聳聳肩,李飛白哼了一聲道,“還真是打算魚死網破了,真以為他的西涼主子能救他?”
“所以,這些天他們又後悔了,快馬加鞭地往宰相府那邊搬東西去了。”樽前對於這種有膽做沒膽認的傢伙很鄙視,對於他們不識時務的舉動言語中盡是嘲諷。
李飛白放下茶盞,涼涼道,“無妨,我想王允那老傢伙比他們識時務多了。”
樽前點頭道,“確實,老傢伙沒收。”
“如果只是這件事,我想今晚你有些欠揍。”李飛白說完把拳頭一捏,樽前倒是不慌張,又不緊不慢道,“薛平貴那裡我去過了。”
一句話成功讓李飛白的臉上籠了層寒霜,連帶著樽前覺得自己聞到了醋味,但是他相信,等他把事情說完,李飛白的怒氣可以衝破帳頂的牛皮。
“前些天,派在薛平貴身邊的人和我們的人聯絡上了,說是薛平貴在西涼日子並不好過,而且不止一次地對那人吐苦水說,還是他在京城的娘子最賢惠,會做菜會賺錢,還是……”
話還沒說完,樽前就覺得自己要被李飛白用眼刀秒殺了,如果眼神能殺人,那麼他這個無辜被牽連的人一定已經死上幾百次了,可是主人,他可是無辜的吶。
“說下去。”李飛白的臉色寒如玄冰,卻還是忍著怒意等著樽前接下去的話。
樽前沒了剛才賣關子的興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哀怨一點道,“他還說,如果可能,他一定要逃回京城,去見自己的娘子。”
“所以?”
“所以,兩天前,他逃了。”
“然後。”
“然後沒成功。”
樽前詭異地看到自己主人臉上露出的古怪笑意,背脊一陣發涼,手腳一陣哆嗦,可是等他眼睛一眨,那古怪的表情卻都不見了。
李飛白冷哼一聲道,“反正他也不過是個廢物,留在西涼不是挺好?”
樽前一擦額上冷汗道,“確實,他就是用來拖累西涼的,王爺深謀遠慮。”
想起當時得知這薛平貴居然是自己主人送去軍中的訊息時,樽前的驚訝可想而知,不過當知道這個薛平貴居然就是王寶釧為之放棄婚約的男人時,他就不驚訝了,世事皆有可能不是麼?
李飛白又問了一些西涼的情況便打發走了樽前,回到帳中的時候,王寶釧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朦朧間感覺到自己被緊緊地摟住了,耳邊有人不斷低喃,可是她實在太困了,於是又一個翻身在某個人的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過去。
輕嘆一聲,好在她此時是真實的,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才讓李飛白有了踏實的感覺,摟著她睡了一會兒,天空漸漸泛白。
根據樽前的情報,李飛白第二天迅速地佈置了兵力,按照他的判斷,十天內西涼必定會出兵,他們的祝禱節在夏天,而現在出了雨季,已然是初夏光景。每到夏天西涼的祝禱節前,西涼蠻夷就要來掠奪一番,帶著劫掠而去的財物過節。
想到這裡,李飛白就捏緊了拳頭,想他堂堂大唐王朝怎能容忍爾等蠻夷胡作非為?
帳外有人找魏虎,等魏虎去而復返之後,與蘇龍交換了一個眼神,李飛白假作未見,繼續與他們討論以守為攻的出兵事宜。
一直以來在與西涼的對陣中,由於一味的防禦,反而總是讓大唐的部隊處於被動的位置,而李飛白一改此前的作風,在一番秣馬厲兵之後,決定主動出擊。
今年的西涼與往年不同,西涼王年前駕崩,現在大權都落在西涼代戰公主身上,而薛平貴正是代戰公主召的駙馬。真可笑,一個國家的叛徒居然能在西涼得到這樣的禮遇,可見西涼除了武力之外,人才物資又是何等的匱乏。
為了能夠一鼓作氣,李飛白加緊了練兵的進度,而王寶釧在士兵的飲食中,增加了五穀的比重,並且,因為某一天她自己嘴饞,結果弄了點麥芽糖吃,發現糖類食物大受歡迎,而且熱量高,在行軍打仗的時候,對於體力消耗過度的人有很大的助益。於是讓人特地買進了好幾桶麥芽糖,做成固體狀,加入了熱量同樣很高的花生,在每餐飯之後增加了糖類的發放,甜食讓人心生愉悅,連帶戰前的一些負面情緒也得到了緩解。
李飛白看著王寶釧舔著麥芽糖的樣子,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由衷地感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