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養母本就害怕養父,即便我如何哭著向她求救,她也只會躲在一旁看著。後來我實在受不了,便連夜逃回了孤兒院,他們打我本就犯了法,所以見我逃回去了,便也就不敢追來將我要回去。
後來我就一直在孤兒院長大了,直到……直到出了點兒意外,我才會來到大齊,為了混口飯吃去當土匪,再之後便遇上殿下你,往後的事兒,我不說你也知曉了。”
蘇念向來便不是個喜歡感傷的人,像是在陳述者其他人的故事一般,將自己曾經的經歷說出來,冷不防眼角處有一抹微涼傳來,她定睛瞧去,便見姬殊晏伸出了根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處不知何時溢位的淚花。
“想哭便哭出來,沒有人會嘲笑你的。”溫柔的話音,如若春風,掃過耳畔,同時也拂過心房,讓她壘起的千層萬壁在頃刻間崩塌。
一滴接著一滴的淚花砸在他的手背之上,蘇念卻仍舊要裝堅強,一把推開他的手,咬著下唇看向他,“我不需要同情!”
這麼多年她都一個人闖蕩過來了,而且還活得有聲有色的,從前的那段過往不過只是個不開心的小插曲,她相信自己絕不會再為那段過往而流半滴眼淚,可是今日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她竟然險先失態。
“很多時候,堅強是裝給外人看的,可是若事事都過於堅強,反而會過得很累,何不妨大哭一場,將一切的煩惱都哭出來,你不願意在本宮的面前服軟,從側面卻反映出,你還放不下那段往事。”
“誰說我要放下,只有一直印刻在腦海裡,才能時刻提醒我,我絕不可以倒下,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了我自己,我只能依靠自己!”蘇念討厭看到他的眼眸裡呈現出不同於尋常的溫柔。
像是在同情她,有那一段傷心的過往,卻硬是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她討厭讓任何人瞧見她的軟弱,除了她自己。
“本宮知曉,本宮沒有同情你,更不會看不起你,如我們這般的人,都是用偽裝的堅強來保護自己,但是蘇念,在本宮的面前,這些都不需要,我們是同一類人。”
一把抓住他的手,提起來放在嘴邊,毫不客氣地便一口咬了下去,還不忘抬眼,憤憤然地看向他,但姬殊晏一直保持著淺淺淡淡的微笑,甚至連眸中的暖意都不曾有半絲的消散。
“咬一口便算是發洩了?本宮斷定,你前世定然是隻小狗,而且還是一隻很不聽話的小狗。”姬殊晏笑出了聲來,卻遭來蘇念如刀般鋒利的目光。
不甘不願地鬆開了口,蘇念哼唧道:“我若是小狗,第一個咬死的便是你。”
摸摸她的腦袋,似乎覺著還不夠盡興,他便惡作劇般地將她的頭髮給揉成了雞窩,方才滿意地頷首:“炸毛的獅子狗,正適合你不過。”
“殿下你難道沒有聽過士可殺,發不可亂嗎!”還摸得這麼開心,真當她是一條小狗麼。
“你算士嗎?頂多是個無賴。”還是個不知將臉皮甩到何處的無賴。
蘇念不屑地哼哧了聲,一轉眼珠子湊近了幾分,問道:“說完了我的,殿下你是不是該同我說一說,你幼時被太子等人丟在小馬場之後,到底遇著了什麼?”
“小淫賊,可有聽說過浮生樓?”這是蘇念第一次問他從前之事,他沒有直接說出,反是問了個看似奇怪的問題。
眼前一亮,蘇念忍不住眨巴眨巴眼眸,“這個自然知道,傳聞浮生樓是以經商發家的,後來發展到九州之內,幾乎所有的店鋪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有人說,便算是九州君王將所有的銀子拿出來湊在一塊兒,都比不上一個浮生樓。
除了經商之外,浮生樓還將手伸向了許多地方,聽說,在江湖英雄排行榜上位居前幾的高手,都是出自於浮生樓。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個被九州君王們又懼又敬的組織,沒有任何人知曉他們的大本營到底是在何處。”
這可是蘇念從她的那幫弟兄們的口中得知的,雖然知曉這其中定然是帶了幾分不真實,但作為一個江湖組織,從行商一行一直做到這個地步,便算是富可敵國也無法形容這個樓對於整個九州的影響力,其實蘇唸對此還是挺感興趣的。
“其實這都是江湖中人口口相傳,很多都是瞎掰出來的,浮生樓確實在很多方面都有涉足,但也並未到那種如神祗般不可觸控的地步。”
聞言,蘇念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反正就是肥地流油,有錢到可以拿來燒總沒錯了吧。不過這與你的事兒有何干系,是不是跑題跑得有些遠了?”
姬殊晏甚為無奈地抬手賞了她一個板栗,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