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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日子,爹怎麼能說這些呢,爹真是蠢。”葉父雖說著服軟的話,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女兒孝順他,這比做了一筆大買賣還要讓他高興。

照料著葉父梳洗趕緊躺下,葉瓊華給他掖好被子,這才說:“爹,女兒回屋去了,您好好睡啊,夜裡要是口渴,就喊下人伺候,切莫強忍。”

葉父在被子裡點點頭,目送葉瓊華離去。

環顧了下四周,見沒什麼事了,葉瓊華這才出了屋子。

看到屋外候著的下人長安和昭昭,她上前兩步低聲吩咐道:“晚上注意點爹,爹今兒喝了不少,怕是要起幾次夜,你看著點,別讓爹不舒服了。”

長安連連點頭,葉瓊華又叮嚀了幾句,這才轉身回去自己的屋子。

長安瞅著一身紅色嫁衣的葉瓊華離開,才進去葉老爺的屋子關好門,窗戶給半掩著。因為葉老爺身子病弱,畏寒,雖已是春季屋內仍常燃著炭火,要保持通風。

在葉府窗前的踏腳板上鋪好被子,長安躺下闔上雙眼,雖是睡了,卻是丁點兒的風吹草動就會醒來。

他這習慣,是常年伺候葉老爺養出來的。自從有個下人因為睡的太沉沒能發現葉老爺得了風寒而被大小姐發賣了後,再沒人敢在伺候葉老爺的時候摸魚打混了。

*

回到望舒院,葉瓊華已經很疲憊了,她一邊兒進屋一邊問英英:“蕭瑜現在在哪?”

英英回道:“姑爺在小姐的屋裡。”

不等英英說完,葉瓊華抬眼就看見穿著一身紅衣,玉樹臨風的蕭瑜坐在椅上,他身旁擱的是子孫餑餑和合巹酒。聞聲抬頭望來,見她進來,露出一個溫柔情切的笑容,在龍鳳燭火的映襯下,越發俊朗怡人。

葉瓊華腳步不停,進了屋,頭也不回地吩咐英英:“去準備一下,我要沐浴。”她一身脂粉香氣和酒氣,早就不耐了。

她身邊的下人都是打小起就伺候她的,賣身契更是自打林母去了便轉到她了手上,哪會去質疑她。哪怕她的態度很奇怪,英英仍是半點遲疑都沒有的就去燒火房吩咐下人準備熱水。

一整天瞧了不少譏諷嘲笑憐憫眼神的蕭瑜,此刻又被葉瓊華和她婢女堂而皇之漠視的態度刺傷,虛偽如蕭瑜也掛不住溫和有禮的面具了。

他站起身,勉強溫和笑著說:“娘子,我們……”他正想說我們來掀去蓋頭吧,就見葉瓊華坐到梳妝檯前卸下了蓋頭和鳳冠。

銅鏡前,葉瓊華聞聲抬起眼,不冷不熱的看他一眼,說:“怎麼了。”沒有起伏的語氣,疑問句卻像是陳述句。

蕭瑜笑臉僵住了,半晌沒能言語,見她臉上露出幾絲不耐的神色,才張唇擠出話說:“我是說,不如我們喝了合巹酒吧。”溫和的聲線有點僵硬,也將那好聽的聲音扭曲成了平常。

這次葉瓊華沒有拒絕,她“嗯”了一聲,站起身走到桌前,和他隔了一臂之遠。拿起剖成兩半的葫蘆,不緊不慢地倒上酒,遞給他一半,自己舉起另一半送進唇邊,用眼神示意他也喝。

蕭瑜垂眼喝下,眼睛瞧見兩瓣葫蘆中間連線的象徵永結同心紅線,卻覺得極為諷刺。

忽而聽見耳邊傳來咀嚼的聲音,蕭瑜抬眼一看,葉瓊華正用筷子夾著子孫餑餑吃下。他心裡不由一喜,想聽她接下來的那句“生”。然而葉瓊華吃下之後就不再言語,又坐回梳妝檯前,卸去珠花首飾。

蕭瑜站在這滿目紅色的洞房裡,卻彷如闖入他人領域,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只得訥訥的坐回椅子上,將那變涼的椅子重新溫熱。

不一會兒,下人便抬進浴桶,倒好溫度適宜的熱水,撒上花瓣,備好香夷毛巾,除了昭昭和英英,都退了出去。

移步至屏風後,昭昭和英英伺候她褪去嫁衣,跨進浴桶沐浴。

那溫熱的香湯彷彿能慰帖人的靈魂和心靈,舒適的讓葉瓊華情不自禁地的呻|吟了一聲。那一聲也不大,甚至有些細微,卻不知為何穿過嘩啦叮咚的水聲,清晰的傳入了蕭瑜的耳中。

方才冷冷淡淡的聲音,此刻卻染上了豔色,輕聲一個喘息,令人脊背都酥軟了。

他甚至彷彿能夠隔著屏風看到什麼,那有些濃厚的鼻音帶著酒氣,黏膩潮溼聲音的主人,躺在浴桶中,熱水瀰漫的蒸汽燻在她嫣然動人的臉上,往日清冷雅緻的神色變得慵懶迷人。

微醺的酒氣混合著少女獨有的馨香充斥在這洞房裡,觸目所及皆是紅的讓人莫名心癢的顏色。蕭瑜忽然覺得喉嚨乾澀的厲害,不由抓起茶盞,急切的灌了下去,勉強壓下那股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