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林管家臉色並不好,但滿面春風的伊莎已經迷了眼,完全不顧他的暗示。
林管家說“這事傳到老夫人耳裡,她會不高興。”
“怕她做什麼,她拿阿景一點辦法也沒有。”伊莎邊走邊玩著指甲,她不怕老夫人,論出身她要比李茜還好一些,何夢雲沒理由不喜歡自己。
林管家隱晦提醒“先生此刻不在國內。”
他沒有當眾表態,你還什麼也不是。
伊莎想起段景表情就變得十分憧憬,她說“你沒看到落毛雞的態度嗎?一定是阿景命令的,嘻嘻,阿景對我太好了。”
林管家冷冷地警告她“注意對先生太太的稱呼,要得意等你成了真正的二夫人再說。”
伊莎撇撇嘴,心說等我成了女主人看你還是這幅態度!
李言昭第一時間接到了林管家的電話“照她說的辦!”
‘啪’李言昭幾乎是把手機摔在桌上,什麼時候都存在的徐然在旁邊偷笑。
“吃火藥啦!”
李言昭的好心情被一通電話破壞殆盡,他沉著臉看酒店外的街景。幾百米的高空,如王者俯視黎民眾生。雖然他不再是帝王,但仍有得是人甘願拜在他的金錢帝國之下。李言昭穿越之後過得十分順風順水,壓力小又自由,不知比當皇帝幸福多少。只是在這種幸福中,他總覺得有什麼在被改變,不能被把控的感覺,是他最害怕的。
李言昭顧左右而言他“X省的那座墓挖掘進展如何了?”
一個月前有座天晟時期的貴族古墓被搶救性挖掘,李言昭第一時間就關注了,還投了巨資進行保護。
“天氣不好,進度不是很大,外圍工作還沒完成。”徐然問“我一直好奇,你怎麼突然對考古感興趣了?”
李言昭“我只對那段歷史感興趣。”
無償貢獻出一千多萬,只要第一時間知道文獻記載,徐然失笑“我看你是對那兩個皇后感興趣吧?你這品味,一千多年前的審美跨度也太大了。”
李言昭看著遠方如巨浪奔湧的白雲,逐漸勾勒出一個娉婷的身影,他淡淡地說“你不懂的。”
晚晴從不提當年,正巧在從天晟帝駕崩的那幾年出現了歷史斷層,睿婉皇后的後事竟無人知道。她的早逝,一直是李言昭心裡的一塊疙瘩。他預感這是個不同尋常的秘密,一定要自己親手揭開。
徐然覺得這陣子李言昭的情緒起伏有點大,他提醒道“收購預案馬上就要開始了,別為其他的事走神。”
李言昭怔了怔,輕笑了一聲“也是,不過是女人罷了。”
在繁忙的工作中十天半個月過的很快,踏上回程的飛機時李言昭恍然想起自己有一個多星期沒給晚晴打過電話了。他下意識掏出手機,不用查詢電話簿一連串數字行雲流水地從指尖摁出,大拇指懸空了十幾秒,最終還是按下了鎖屏鍵把手機扔在桌子上。
這種情況很像在慪氣,從那天管家來電後,李言昭心裡一直有口氣不上不下地堵在胸口。晚上他和晚晴通了電話,不出所料她什麼也沒提,一如既往的溫柔懂事。莫名,李言昭就來了氣,他一直憋著不主動聯絡,就想等,等晚晴抱怨,等她忍不住和自己吵一架。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抵達正好是早晨,李言昭下了飛機就趕回公司,希望快點把事情做完,給自己放兩天假。
回到家又到了晚上,家門開啟的瞬間,李言昭失望了。
站在門前等他的只有管家和一個女人,李言昭用了三秒鐘才想起她是誰。他問“太太呢?”
林管家答“太太服藥睡下了,她不知道您今天回來。”
不知不覺林管家開始傾向晚晴,不是因為她給自己漲過一次工資,而是被她賞罰分明的態度,和處變不驚的深沉所折服。林管家已經完全忘記了從前的李茜,甚至是調自己過來的段老夫人,太太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已然潛移默化地進了他的心裡。
李言昭聽聞‘服藥’兩字登時心中不愉都散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著急“她病了?為什麼吃藥?”
林管家眼觀鼻鼻觀心“太太說是頭疼,好多天了,剛才實在受不了才吃了點止疼片。”
李言昭的心抽了一下,邁開步伐就往樓上走,速度太快好像撞到了什麼。
李言昭上樓以後,林管家看了眼滿臉委屈的伊莎,微不可察地嘆口氣,走了。
“林叔,幫幫我吧。”伊莎追上他跟了過去。
林管家斜了她一眼“我幫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