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口讓人半懂不懂的口音“這趟車是北線,去XX公館的是南線,上車前不看的啊!”
他上下把晚晴全身打量一遍,立刻就看出她是個低調的富人,心下了然。於是好心提醒“你下站就下車,到馬路對面去搭返程車,到XX站再換XX線。”
晚晴暈頭轉向地下了車,來到馬路對面再摸錢包。她心裡一突,再摸摸……
包裡已經空了,錢包沒了,鑰匙沒了,就連裡面的紙巾都給掏走了…什麼時候發生的,她完全沒有感覺到。
多虧手機貼身塞在褲子口袋裡!
四顧之下,天地悠悠,舉目無親。
寒風呼嘯,孤身一人,身無分文。
晚晴苦笑了一下,拿出手機。通訊錄上只有三個人名——李言昭,唐禹,唐哲。
她毫不猶豫地選了唐哲,可通話音沒響幾聲就被結束通話了,‘嘟嘟嘟’的提示殘忍地提醒著唐哲已經不理睬自己的事實。
這樣的認知比人在他鄉丟錢包還要絕望。
晚晴嘆了口氣,舉頭望天,見天色還早,乾脆沿著原路走回去吧,權當鍛鍊身體了。
就在滿腔壯志未酬,一輛三輪車從她身旁突然而來,呼嘯而過,留給她滿鼻子灰時。唐哲來電話了…
“做什麼?我剛才在開會。”
冰冰冷冷的語氣,但卻沒有不耐煩。
晚晴猝然回頭,望著空蕩蕩的國道,她笑了“我剛剛看到一個人,長得跟你很像。”
其實周圍連只鬼影都沒有,只有從她身旁經過飛馳而過的機動車。
唐哲沉聲道“沒事我就掛了。”
晚晴趕忙說“有事,我坐錯車,錢包也被偷了。”
“……”唐哲,“你現在在哪?”
晚晴心裡一片平和,她覺得此時此刻唐哲肯接自己電話就很滿足了。她是知足的人,得到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她也會惶恐。
她說“今天天氣很好,散散步也不錯…”
“你在哪裡?”
這不是詢問,是命令。
晚晴脫口而出“XX漁場。”
“站在那裡一步也別走,刮颱風也得等到我來。”
說完就掛了電話,一點讓人回絕的餘地也不留。
晚晴原地轉了半圈,乖乖回公交站牌下等著。
不一會兒,唐哲的電話又打過來了。那頭說“跟我保持通話,看到周圍有奇怪的人就告訴我。”
晚晴心裡暖暖的,他一句話就驅散了陰霾。
“現在周圍沒奇怪的人,我可以跟你說話嗎?”晚晴突然使壞調戲道。
唐哲沒吭聲,晚晴輕笑一聲“唐醫生,聽我念首詩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晚晴就開始了“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
唐哲“……”
晚晴慶幸此時沒人看到自己的臉,一定成兩個大紅燈籠了。
她低聲道“我的家鄉習俗,要是遇上心儀的人就會吟詩給她聽。”
唐哲依舊沉默。
“你呢?喜歡嗎?”
……
這路公交過去了好幾趟,司機停站卻不見人上車,奇怪地看她一眼又開走。不知過去了多少趟,這回開門的司機卻叫住了晚晴。
“美女,你怎麼還在這?”
晚晴抬頭看去,發現居然是一開始帶她來的司機。車上一個乘客也沒有,她說兩句好話蹭車回去也不難。
“我在等人,一會兒就來。”
司機嘿嘿笑了兩聲“這麼冷的天,等到我飯都吃完了,別等了,我捎你一程。”
這時馬路對面傳來‘滴滴’兩聲,晚晴驚喜地看過去,笑著跟司機說了拜拜走下站臺就要過馬路。一輛摩托車從橫向駛來,互相都沒注意對方。晚晴被颳倒在地,差點又被另一輛轎車撞上。
“李茜——”
唐哲甚至來不及調頭,當即踩了急剎就棄車飛奔過去。
晚晴被強大的慣性帶倒,暈乎了那麼一瞬,緊接著她就被人抱了起來。
“醒醒,看著我!”
“唐醫生!”晚晴衝他露出燦爛的笑容,不安分的手就貼上了他的臉。
唐哲見她沒什麼事,上一刻還‘你出事我怎麼辦’的臉,下一刻就成了‘熊孩子不聽話回家吃竹筍炒肉’。
抬頭看肇事的摩托車已經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