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我,醉了就乖乖睡覺,少給人添麻煩。”
君墨看起來出奇的冷靜,也沒有急著接話,就躺在原地,她動了兩步,他的視線就跟著她動。
顧貞然被他看的心亂,暗道此地不宜久留,轉身欲走,然而剛走了沒兩步,身後便傳來一陣巨響。
她猛然回頭,發現原本該躺在床上的男人不知何時摔在地上,衣服釦子掉在一邊,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肌膚,男人的鎖骨在白襯衫下透出一分誘惑,他迷濛蒙地抬眼,對上她視線的瞬間,臉上的表情由陰轉晴。
“阿然。”
阿然你妹啊!
顧貞然的手握成了拳又鬆開,握拳又鬆開,反覆幾次,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睜開眼睛,“既然喝醉了,就好好在床上躺著,你現在這樣,我很難做的,郝少。”
她說話根本不像之前那樣客氣,幾乎還帶著一些怒意,如果讓其他人聽了,完完全全就是要找茬的節奏。
☆、122總裁的完美情人(完)
君墨聽見了,可是又像沒聽見。
他的意識和身體像是分離開來,一邊點頭,一邊死死地盯著她,根本沒有要離開她的意思,就算沒有說話,兩隻眼睛熾熱地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愛意。
顧貞然微微側開了眼,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上前去扶吧,執行任務的同時,也縮短了兩人的距離。
不去扶吧,任務完成不了,那就是真的什麼都完了。
可是理智越是告訴她不能任性,她的身體越是停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眸色逐漸暗沉了下來,側過頭不再看向對方。
自然也沒有看見對方顯而易見低落下來的情緒。
他此刻就像個完全沒有自制的孩子,只懂得將自己心底最渴望的本能表現出來,他想索取,想擁有她,想成為她注視的、愛護的人之一,可是在他面前,有一道高高的牆。
這是他一塊磚、一片瓦地一點一點築起來的,不愧是出自他的手,眼下這堵牆堅硬得很,無論他想什麼辦法,都打不破。
他感到焦急,煩躁,抑鬱,可是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挽回對方的心,他生下來就沒有被愛過,從小到大,只懂得索取。而他索取的方式從來都是簡單粗暴,看到喜歡的,就搶過來,無論是權勢、還是人脈。
所有他想要的東西,都是他親手拿回來的,因為沒有人會想到要送他,老天爺也從來不會聽取他的願望,滿足他的渴望。
他是被逼無奈,卻也是自己選擇了這條路。
不然以他的聰慧,大可選擇一個無傷大雅的方法,讓七皇子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他沒有,他活了十餘年,對那個位置的渴望,也一日比一日更甚。
他自己就是一柄兇器,只要對他有威脅的人,他不介意一個都不留的除去,手段之殘忍,態度之冷漠,就算是殺了一個人,也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如果按照書裡的定位來說,他或許是最大的反派。
他擁有權力,卻沒有一顆仁慈之心,他的雙手染滿鮮血,身處黑暗的最深處,他的眼裡沒有陽光,沒有關於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
然而突然有一天,漆黑如深海的幽靜世界,突然照下了一抹陽光,縱然是它不請自入,可是君墨還是忍不住湊了過去,貪圖這唯一的溫暖,不捨得將她趕離自己的世界,像個小心翼翼的孩子,想將最寶貴的東西,藏起來。
事實證明,他向來是個倒黴的人。
君墨望著顧貞然的眼裡,充滿了痴迷與不捨,他看著她的眼神,宛如是魚見了水,其中的亮光不減,盯著她笑道:“阿然。”
顧貞然的眼神死了,“……”
君墨從地上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走到她跟前,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放到眼前,細細盯了一會兒,道:“你的傷好了?”
顧貞然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過來,他指的是自己在牢裡受的鞭痕,當時有一個很深的傷口,一路從她的胳膊蔓延到手腕,看了就讓人覺得觸目驚心,眼下被他舊事重提,顧貞然卻出乎意料地平靜,“這和你沒關係。”
被她甩開了手,君墨也不惱,只是低頭看著她,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
顧貞然被他弄得更疑惑了,“幹嘛?”
君墨道:“為什麼生氣?”
顧貞然翻了個白眼:“我沒生氣,你快點去睡吧!”
君墨搖搖頭,又牽住了她的手:“你就是在生氣。為什麼?”
似乎是真的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