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道:“幹嘛?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君墨笑笑,並沒有回答她。
而是伸出了手,輕輕在她臉邊婆娑,他的手掌幾乎能覆蓋她半個臉蛋,撫摸她的動作充滿了侵佔與佔有的意味,讓人忍不住想要逃離,他痴迷地看著她,臉上的笑意不曾減少半分。
他喝醉了。
顧貞然這下才敢完全確定。
但是意識到這一點的她完全跟見了鬼一樣地看著君墨,往日,在原世界號稱千杯不醉的君墨,居然會喝醉?
顧貞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
對方被他一戳,往後輕輕一仰,但很快像個不倒翁一樣,回到了原位,摸著她臉的動作停了下來,反而轉手一抱,抱住了她的腰肢。
像只大型樹袋熊一樣,將臉緊緊埋在了她的腹前。
“別走……”悶悶的聲音從她懷裡發出,語氣之中似乎還帶有一絲委屈,彷彿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再也……”
顧貞然嘆了一口氣,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道:“你喝醉了……”
君墨抱著她,跟塊石頭似的一動不動,“我沒醉。”
顧貞然再用力推了推他,“你醉了,別這樣抱著我,很難受。”
在她懷裡的人聽到感覺有些憋屈,以前顧貞然從來不會嫌棄他的,別說嫌棄他了,她都恨不得自己能整天掛在他身上,跟條小尾巴似的。
酒氣翻滾往上湧來,他突然覺得心頭酸澀,更是抱著她不肯撒手,態度可憐兮兮地,像是被拋棄的小狗,“對不起。”
顧貞然又推了他兩下,嘗試了兩三回,對方跟黏在她身上一樣,實在推不開,她也只好放棄了,視線往四周轉了一圈,才發現這滿屋子的人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這麼大的房子,居然只剩下了她和君墨。
顧貞然覺得這個狀況有點奇怪,剛想開啟系統問一問,卻發現不管自己怎麼呼喚,系統就跟斷了線一樣,不給她任何回應。
這樣的狀況是從來沒有過的,無論她是在什麼時候呼喚系統,系統都是第一時間隨叫隨到的才對。
她心生疑惑,也完全沒有發現埋在她腹間的人,睜開了眼眸。
君墨的腦子依舊是昏昏沉沉的,但是還不至於到一塌糊塗的地步,腦內的系統正在得意地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吧!宿主!我可是號稱宇宙第一心機的紅娘系統,你中了我的藥,二十四小時內就別想恢復啦!除非你今天撲倒目標,我就可以斟酌考慮給你解藥!不然你就這麼迷迷糊糊虛虛弱弱下去吧!宿主!你可不能怪我!要等你找到合適的時機,系統我都要變成老爺爺了!你不急,我急啊!】
君墨的臉都是黑的,雖然溫香軟玉在懷,但也擋不住他現在想殺人的情緒,胸口逐漸燒起一團火,一時間分不清是來自哪方面的,他咬牙切齒道:“你等著。”
就這麼三個字,幾乎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手下的動作綿軟了下來,腦子也更加糊塗,宛如真的喝醉了酒,表情與意識分離了開來,明明不想笑,嘴卻忍不住咧了開來,像個傻子一樣,明明想放手,卻忍不住擁得更緊了些。
人在虛弱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尋找依靠,像是一個不會游泳的人落了水,拼命想要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旦抓牢了,就不會想輕易放手。
如果君墨能看見系統,一定會被他賤兮兮的笑容刺激,這一臉的“八卦”表情讓人受不了,重要的是,在他倒在她懷裡的瞬間,系統還發出了一聲慶祝勝利的怪叫。
對付一個不坦率的人,一個想太多的男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剝奪他的理智,讓他把自己的盔甲卸下來,掏出自己的真心,把他最軟弱的那一面給她看。
但是顯然顧貞然沒有很領情。
她低頭看了一眼半睡不醒的君墨,臉上的表情要說多麻煩有多麻煩,在原地盯著了他幾分鐘,無奈之下,才彎腰將人扶了起來。
然而君墨一離開椅子,渾身的重量都壓在她的身上,顧貞然只覺得自己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對方卻還是一臉睡意朦朧地靠在她身上。
甚至一隻手還緊緊捏著她的胳膊,將頭放在她的臉側輕輕蹭了蹭。
顧貞然目不斜視,英勇無比地將人“扛”上了樓,發開房門,將人一把丟到了床上,雪白的被褥上立馬凹出一塊,君墨被她這麼一丟,腦子更加暈乎了。
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緩緩睜開眼睛來。
顧貞然已經累趴了,見他又盯著自己,不免防備地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