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貞然第一次動手傷人,卻出奇的鎮靜,只看了一眼腿軟倒在地上的二狗子,淡定道:“看什麼看,還不過來搭把手?”
“是、是……”
二狗子都失去了平日的油嘴滑舌,滿臉的欲哭無淚。
麻麻呀,他不過是個跑堂的,為什麼會遇上這種事啊?這位大哥該不是要他幫忙毀屍滅跡吧?!
“快點!”顧貞然不耐煩催促道。
二狗子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是!”
顧貞然把比較重的張大勇丟在他背上,自己托起了昏迷中的秦玉,與方才妖異的樣子比起來,此刻的秦玉看起來顯然無害了許多,溫順地閉著眼,連眼角的淚痣也漸漸隱了下去,柔和的五官看起來真是挑不出不順眼的地兒。
她扶起她的胳膊。
對方的腦袋緩緩靠在她的肩處。
從方才開始消了聲的系統終於出現——
【嚇死我了,宿主,我還以為你要把她給殺了。】
她拖著人往前走,“放心吧,我又不是傻子,她死了,我的任務還怎麼完成。”
【但是剛剛……】
你分明就是要殺人的節奏啊……
系統君在心裡默默吐槽道。
顧貞然沒有理他,將人搬到了一樓空餘的房間裡,草草拿出藥箱,給她包紮了一下。確定這種情況跟不至於死人了,才支使二狗子去找了大夫。
而自己,馬不停蹄地到了張大勇的房間。
彼時張大勇已經躺在床上,衣襟大敞,傷口也被草率地包紮過了,二狗子的手法與他的長相差不齊兒,看起來一點也不靠譜,她慢慢走了過去,不自覺伸手撫上他的背部。
人已經昏死了過去,一點反應也沒有。
壓著床榻的側臉,露出一點蒼白的唇色,沒有往常死皮賴臉的憨傻,睡夢中的這人看起來竟是這樣的虛弱。
一絲心疼悄悄爬上心口。
張大勇一直有午睡的習慣,每每這時,他都會在房裡點上一盞香薰,到現在,香氣已經溢滿了房間,清淡的茉莉花香膩在空氣裡,隱約帶著一絲甜味。
最開始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她心裡就忍不住開始了悸動,或許隱約間,她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個人,她的相公,相伴七年的負心漢,也喜歡在午後點上一盞,但他自己卻不喜歡茉莉花,在他認識的所有人中,只有她喜歡茉莉花。
雖然是完全不相同的兩個人,偶爾卻會給她相似的感覺。
系統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安靜著,卻在她流連著他的傷口時,忍不住出了聲。
【宿主。】
她的手一頓。
春後,窗外皆是暖意。
房間裡卻陰冷十足。
指尖接觸著他的背,卻又一根一根地收了回來。
這個過程似乎很漫長,一如她當年第一眼看到君墨時一般的漫長,彷彿過了大半個輩子,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心境。
只是後者是帶有一絲欣喜。
如今卻全是漠然。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她在心中問道。
系統君應道:【很高興為您解答。】
“為什麼秦玉會發瘋?”
☆、36究其天下六
為什麼秦玉會發瘋?
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
早在十五年前,五大家族之首的秦家名揚天下,為天下人所稱道,可是在為善的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仇家。
明陽坤陰谷,就是其中之一。
坤陰谷擅長巫術,從創派那年起,就留有一種秘術,將子蟲依血調養,屍體作床,養殖三月後從母體中取出,再用木槌將其碾壓至渣,配以毒蛇、硬蟲、鼠珠,與數十種毒草,放至丹爐內,煉化七七四十九天,即可得到成品。
這種巫術其實並無太大作用,早期的主創人,拿它來發展教徒,食了這丹藥的人,無一例外會變得嗜血、狂躁。
後來坤陰谷壯大之後,就少有人研究這門秘術,久而久之,在門派的發展過程中遺漏了幾味重要的藥草,也就沒人懂得這種丹藥的煉製。
秦家帶領群雄攻打坤陰谷的時候,坤陰谷小師弟正在外雲遊,不料門派在一夜之間被攻陷全滅,小師弟資歷雖短,卻極有天賦,從藥理到武學,皆位於門派上等。
他這人性情古怪,即使在魔門之中也是個異類,他速來與同門不合,這次卻不知出何目的,研製了遺失百年的丹藥,並設法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