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三四次,只說是沉。而朝冠的下面壓著一些平日裡用的首飾。
在朝服脖子的地方擺放著七串質地不同的項鍊,而在雙手的地方也擺放著質地不同的鐲子七對。在朝服的腳部是一雙飛鳳頭履,在履的裡面穿著七雙襪子,每雙襪子上面都繡著精美的紋飾。在棺材的最下面放著各式的鞋子七雙。
“王爺,要放壽被了。”見司徒翰飛看得出神,月白站在地上,仰頭提醒著。
司徒翰飛微微回了回神,這才走下了樓梯,讓放壽被的人將那七床的壽被一一放進了棺材裡。他抬起手,輕輕的拍了拍那堅硬的金絲楠木棺材,垂著眼睛,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其實月白並不太明白為什麼是葬的衣冠。可是,她還是高興的,這麼一來,那個女人永遠都回不了淮北王府了吧,雖然,她不知道司徒翰飛為什麼一定要說這個女人死了,但是,死了是最好了。她見司徒翰飛拍了拍棺材,心裡還是有些酸,於是道:“王爺,這是陛下賜給您的金絲楠木壽材,用給了王妃是不是太可惜了?”
月白的話才剛剛一落,一個耳光就重重的抽在了她臉上,月白一個沒有站穩,就重重的跌在地上。她只覺得耳朵邊上嗡嗡的響,頭也重的厲害,抬眼看去,卻什麼都是昏花的,不過她還是準確的找到了司徒翰飛的位置,一臉驚詫的盯著他:“王爺……”
他從來不曾動過她一個指頭,怎麼會,怎麼會……
在這麼多人的矚目下,月白又羞又氣,恨不得就這麼一頭撞死,可是,她卻還是不甘,含著眼淚委屈極了。
——————今日更完————————————
二十年的情分
“小綠,這喪事你操持吧。”司徒翰飛卻一點都不看月白,只是靜靜的對著小綠說。“自要盡心,有什麼缺乏的找內務要就是了。”
小綠愣了一愣,好像沒有反應過來,又過了一陣子,她才回過神,對著司徒翰飛點點頭:“是,王爺。”
“王爺!”月白聽見司徒翰飛這麼說,急的慌忙抱住了司徒翰飛的大腿,苦苦央求起來:“王爺,奴婢有什麼說錯了做錯了地方,求王爺明示,奴婢必然改,求王爺看在奴婢在王爺身邊服侍二十年的份上,切不可這樣對奴婢啊!”
這個人又多,口又雜,而且,在月白的事上面,司徒翰飛真的沒有耐心,他也懶得再好生的跟她講。只是伸出了手撥開了她一直抱著的腿,皺了皺道:“月白,做人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你若是做不到,就交給別人來做吧。”
“王爺,王爺,奴婢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一直都老老實實本分的做奴婢啊,王爺你怎麼能這樣對奴婢呢?”月白聽司徒翰飛這麼說越發的傷感,只覺得自己一生的付出是這樣的不值得,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現在本來就在佈置靈堂,所有人不是著急忙慌,就是哭喪著臉守靈,可是月白這樣一出,就生生讓所有人都小聲的低估起來了。
司徒翰飛也覺得這樣實在是不合適,也就揮揮手,讓人將月白架出去。月白被拖著往外面走,卻淒厲的叫著:“王爺,王爺!你不能這樣對奴婢啊!奴婢在你身邊伺候了二十年啊!二十年啊!”
而屋子裡所有的人都一臉興奮的看著這一幕,畢竟這八卦的心是人皆有之的。
司徒翰飛聽得月白一直在說這個,就抬手讓那兩個人停了下來,接著道:“可是,這二十年,我可短過你的月俸?就連你在宮裡的賣身契我也早早的還給你了吧。有些話不說出來是情分,要是你說出來,就連一點情分都沒有了。”
月白瞪大了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在說什麼就已經被拖出了這正院。
封棺
月白離開了,司徒翰飛卻覺得累得很,他歪身就坐在了那擺放香燭供果的案几邊上的一把椅子上。
所有的人見沒有什麼熱鬧看,就又開始忙活起自己的事情。過了好一陣子,司徒翰飛才抬起頭看著那排位,上面寫著長長的一串的字,無非什麼賢淑恭順之類的溢美之詞,這樣的詞彙讓他覺得很熟悉,但是更覺得陌生。
他就用這樣的方式將一個人的過往全部埋葬了嗎?
他凝視著那排位很長時間才緩緩的說:“喜喜,她對你不恭敬,這麼做,算是對你交代了吧,雖然來得實在是有些晚了。我曾經答應過你讓你一生不苦,一生平順,一生快樂,可是最終我也沒有做到。到了現在只做些你看不見的亡羊補牢,你會怪我嗎?”
小綠站在邊上,嚥了一口口水,想這樣把眼眶的潮溼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