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最惡毒的毒藥腐蝕了一樣,變得面目全非,斑駁不堪。
她的眼前剩下的只有一片漫長而空曠的原野,而在原野上不停的颳著呼嘯的風。在風中她似乎看見了司徒翰飛的笑容,那直屬於自己的笑容。
凌波握緊的雙手,就連那尖利的指甲刺進了手掌的肉中也絲毫覺得不到疼。她只看見那片風中的笑容,和攔阻在那笑容面前的肖喜喜。
要是,要是沒有肖喜喜就好了。
凌波頭一次這麼想。
六月三十日1
六月的最後一天,就算是太陽已經開始往回走了,可是,地上依舊是像撒了一團火一樣的難受。
司徒翰飛優哉遊哉的靠在屋子裡的躺椅上看書,而肖喜喜則在另一個躺椅上翻來翻去,沒有一刻老實的。
過了一會,她伸出了腳,貼在了司徒翰飛那毛乎乎的小腿上,只覺得冰涼一片,頓時覺得好舒服,立刻將兩隻腳都貼過來了。司徒翰飛抬了抬眼睛,又翻了一頁書,涼涼的說:“我說王妃大人,這麼熱的天你覺得適合做做運動嗎?”
“啊?什麼?”肖喜喜只是自顧自的取涼,一點都沒有理解司徒翰飛話裡的意思。
司徒翰飛將書放在了一遍的案几上,眯著眼睛看著肖喜喜在那裡貼得開心:“我是說上床以前的運動,雖然,我是不太介意讓這麼熱的天氣更熱一點了,可是,不知道王妃大人願意配合嗎?”
肖喜喜一聽,立刻大叫起來:“你這個男人好生的自私,我不過就是覺得你身上涼快,所以貼著舒服,要不是你以為我願意挨著你啊,還威脅我!”說著她氣呼呼的將腳收了回來,翻了個神,不想再搭理這個無恥的男人。
“心靜自然涼,你翻來翻去的,怎麼能涼得下來。”司徒翰飛笑了笑,又拿起了書準備再看幾頁。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王爺。”
“什麼事?”
“皇上請你進宮去喝兩杯。”
司徒翰飛微微一愣,隨後道:“知道了,我換下衣服就去。”
“皇上說,不用穿官服,大熱的天,穿便服就好了。”
“知道了。”
門外無聲無息,只有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看樣子管家是走遠了。
“你哥喊你進宮幹嘛?”肖喜喜翻過身來奇怪的看著司徒翰飛:“我要是沒有記錯,你今天早上跟我說,蓮妃是不是今天要生孩子。”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早上確實是這麼說的。”司徒翰飛放下了書,翻身坐了起來,接著回頭伸出拍了拍肖喜喜的臉頰笑:“你就繼續自個在這裡熱著吧,我去宮裡了。”
“我說你大哥喊你進宮不會是因為他老婆生孩子太緊張,所以要你去作陪吧?”肖喜喜瞪著老大的一雙眼睛怎麼也不敢相信。
司徒翰飛一邊叫月白進來幫自己換衣服,一邊說道:“我要糾正你兩個問題,首先,蓮妃不是他老婆,充其量就是一個妾。其二,他連千軍萬馬都指揮過還怕這個嗎?對了,最後我告訴你一點,我其實也不知道皇上叫我去做什麼?”他轉回頭看著肖喜喜笑:“怎麼樣?老婆,你可滿意?”
“切,真無趣。”肖喜喜一臉我不感興趣,倒在了躺椅上,抓起司徒翰飛剛才看的那本書胡亂翻了起來。
六月三十日2
白奇的皇宮還是同二十年前一個樣子的。
一塵不變。
司徒翰飛走在白奇的皇宮中,看著那些在搖曳的燈火下顯得有些魑魅的宮殿,看著那些在黑暗中顯得有些魎魍的莊嚴。他忽然覺得很陌生,這裡難道就是自己長大的地方嗎?到底是什麼時候變換了容顏?
在前面引路的小太監見司徒翰飛停下了,也跟著停下了,他其實知道現在該去皇上那裡的,可是,這位也是主子,他也是沒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的,於是,彎著腰停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司徒翰飛。
“那邊的宮殿好像特別的亮,怎麼了?”司徒翰飛指著遠處一處燈火通明的殿宇問。
“回王爺,那是蓮妃娘娘的住處。”
“蓮妃的住處?”司徒翰飛一愣,“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裡應該是齊蘭舍吧。”
“回王爺,確實是齊蘭舍。”
司徒翰飛驚了一下,自從去年的七夕以後他就沒有經過這後宮,他是到了今天才知道蓮妃居然住在齊蘭舍,這齊蘭舍不是先帝用來囚禁一個悖逆的妃子的地方嗎?怎麼,怎麼會……
“王爺,陛下恐怕會等著急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