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全湧了出來。我撲進母親懷中,緊緊地摟住她,放聲大哭。
母親又驚又疑,柔聲安慰,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卻只顧哭泣發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形,心中仍涼颼颼的,一身冷汗。
剛才在那高臺上面,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嗎?那怨毒的目光,鐵鉗一般的雙手,像要把我撕碎一樣,至今仍歷歷在目,感同身受。
母親緊張地扶住我的雙臂,仔細地看我,當她的目光從臉上往下移時,猛地收住,神色大變:“姮,這淤傷何人所為?”
淤傷?我摸摸脖頸,上面並沒有什麼感覺,大概是剛才姝留下的掐痕。
“姮?”母親急道。
我努力地平復下抽泣,抬起頭,說:“是姝……”
“姝?!”母親一聽,勃然大怒。
“母親,”我拉住她的手,望著她,道:“姝說,媵去虢國的本該是我。”
母親頓住,眼中厲色微微收起,看著我:“姝這麼對你說?”
我點頭。
母親的臉色平靜了一些,唇邊卻掛起一絲冷笑,道:“不假。”
果然是這樣。
她將旁人打發走,拉著我在榻上坐下,繼續道:“婉當年嫁去虢國,其母雖早亡,卻因是你君父元配,婉仍冠以嫡女名號。如今,婉薨逝,虢國竟以此為由,要你君父再以一嫡女補媵。杞國嫡女唯你一人,你君父自是不捨,商權之下,便定下了姝。”
原來如此,我心嘆,只怕這商權,母親出了不少力吧。到底還是因為我,難怪姝將所有的怒氣都撒在了我身上。
母親用手指輕輕撫著我的脖子,憐惜地說:“不想她竟怨恨至此,竟對吾女下手。”
我靠進母親懷裡,不說話,良久,問她:“母親打算如何處置?”
母親撫摸的手停了停:“處置?姝乃待嫁之身,如何處置?”說著,輕輕地冷笑:“呵,倒是想得好……”
她沒有說下去,轉而吩咐侍婢準備用具,溫柔地摟著我,帶我下去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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