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彈開的窗戶撞到了什麼東西,一聲悶響,聽得人骨肉跟著疼。
“人呢?”往外看了看,溫柔眯眼,還特意將燭臺拿在手上照了照:“我這不開窗了嗎?”
後院地上有一團黑糊糊的東西慢慢爬了起來。裝作什麼也沒發生,十分鎮定地走了回來,低聲問:“誰教你這樣開窗戶的?”
“那不是你催得緊嗎?我一著急……”
蕭驚堂的臉出現在燭光裡,溫柔看了看,老老實實地把後面的話嚥下去了。
二少爺英俊非凡的額頭上有個紅印子。高挺的鼻樑下頭,兩道嫣紅緩緩流下,眼看就要到嘴唇了。
“您別動!”溫柔尖叫了一聲,嚇得蕭驚堂眯了眯眼,當真沒動了。
面前這女人從視窗伸出半個身子。扯了自己的衣袖就往他鼻子下頭一抹,然後道:“流鼻涕了,沒事,我給您擦擦。”
鼻涕?怪不得感覺鼻子下頭溫溫熱熱的……蕭驚堂頷首,有些呆愣地拿出自己的手帕,抹了抹。
豔紅的顏色在燭光下頭也清晰得很,他看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杜溫柔:“這是鼻涕?”
“變異的鼻涕!”溫柔一本正經地道:“您最近肯定是紅色的食物吃多了,導致鼻涕變紅……”
編不下去了,在這人動手之前。溫柔“譁”地一身跳回了澡盆裡,只露出個腦袋,怯怯地看著他道:“我不是故意的。”
說她什麼好?蕭驚堂氣得喉嚨都哽了哽,接著長出了一口氣:“你可真有本事,總能讓我氣得忘記找你本是要說什麼的!”
歪著腦袋想了想,溫柔問:“賬本?”
“哦對。”蕭驚堂點頭:“賬本,給你管。”
說罷,撿起地上的賬本就給她扔了進去:“每月來跟我彙報情況。”
“不要!”溫柔壯著狗膽就起身去拿了賬本,朝著窗戶就扔了出去:“麻煩,不管!”
“這是你的責任,你竟然敢說麻煩?”怒不可遏,蕭驚堂直接將賬本又扔了進去:“嫌麻煩就滾出蕭家,別做這少奶奶!”
“我不,我就不!”溫柔梗著脖子道:“你以前咋不讓我管啊?以前我也是少奶奶啊,現在倒是想讓管了。早幹嘛去了?”
“你這是跟我賭氣?”蕭驚堂眯眼:“我願意讓你管是恩賜,不願意也是你自找的!”
氣得一爪子水給他潑了過去,溫柔鼓嘴:“我不要的東西你硬塞給我,多少人搶著要呢,二少爺。您是不是看上我了啊?對我這麼好?”
蕭驚堂:“……”
臉色一沉,他還不了嘴了,又開始板著臉嚇唬人。
“嘁。”溫柔不吃這套,揹著身子對他道:“誰愛管誰管,我還要洗澡,君子自重。”
賬本被扔得七零八落,蕭驚堂實在彎不下腰去撿,冷著聲音道:“你要是不想管,就自己去跟母親說,我先走了。”
說罷,直接飛牆離開,氣得一路上踩壞不少花花草草。
溫柔皺眉,起身去關了窗,回來拖了衣裳繼續泡著,小聲嘀咕道:“男人是不是都賤得慌啊?要的時候不給,不要的時候偏給?”
賤得慌的二少爺回了自己的院子,一直睡不著,乾脆就去了通房丫鬟的屋子裡。
整個院子雖然有很多姨娘,但通房丫鬟就巧言一個,自小跟著蕭驚堂。人事之類,大抵都是她教的,所以蕭驚堂同別人沒話說,倒是能與她說上兩句話。
“二少爺怎麼了?”難得見他來,巧言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瞧見了他臉上的傷。
☆、第32章 冰裂玻璃
“沒事。”沉著臉,蕭驚堂走到她屋子裡坐下,悶聲道:“撞門上了。”
巧言一頓,隨即輕笑,拿了藥酒過來給他揉,低聲道:“您也該小心些,如今可是管著整個蕭家生意的大東家了,撞壞了可怎麼是好?”
“我想不明白一件事。”蕭驚堂閉了眼。任由她擦藥酒,滿是懊惱地開口:“怎麼會有女人那樣囂張跋扈?”
“誰啊?”
“除了杜溫柔,也不會有別人。”抿了抿唇,他道:“先前杜溫柔唯唯諾諾,做事又自私自利,不得我喜歡。現在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咋咋呼呼又不懂分寸,還是這麼惹人討厭!”
巧言驚訝了,擦藥酒的手都頓了頓:“您……是因為二少奶奶在生氣?”
“我給她賬本,她給我扔了回來,說不管賬。”蕭驚堂很委屈:“哪有這樣的人?”
還給她賬本了?巧言臉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