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管家被溫柔甩在身後,拿著賬本張大了嘴,好半天也沒想明白,二少奶奶這是怎麼了。賬本這麼關鍵的東西,送上來了都不要?
書房裡。
蕭驚堂籌備完納妾喜宴上的小事,正在出神呢,就見管家推門進來了。
“賬本給她了?”
“沒有。”
從身後把賬本拿出來,蕭管家神情古怪地道:“二少奶奶說沒能力,不管賬。”
哈?眼神一呆,蕭驚堂一臉茫然地看著他:“為何?”
“奴才也不懂。”蕭管家皺眉:“二少奶奶聽也不聽奴才說就知道少爺的意思了。並且一口回絕,說不管賬,然後直接就走了。”
這又是什麼把戲?他想不明白。賬本等於主母的家門鑰匙,他這麼大方地給了,她竟然……竟然不要?!
欲擒故縱?
低頭想了老半天。蕭驚堂不悅地起身:“去她院子裡看看。”
“少爺。”管家猶豫地道:“您最近往少奶奶院子裡去得頻了,其他姨娘倒是許久未見。饒是別的姨娘性子好,也難免怨懟。”
平衡一個院子最重要的就是雨露均霑,這都好幾天了,二少爺除了書房就是去西院,怎麼瞧怎麼不對勁。
腳下一頓,蕭驚堂皺眉:“你不告訴她們我過去了不就好了?”
他不說,其他的姨娘就不知道嗎?而且,這位主子以前是不肯踏進西院半步的,現在怎麼去的這麼積極?他都攔了,竟然還攔不下來!
蕭管家抬頭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最近府裡是不是進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兩個主子都開始不正常了。
蕭驚堂還是去了西院,為了不讓其他姨娘知道,他穿了一身漆黑的斗篷,拉上帽子蓋住了頭,趁著夜色穿梭在亮敞的夜燈迴廊裡。
沒錯,這位爺沒有走小路,大搖大擺地走在兩排夜燈點綴的迴廊之中,迎面還遇上了蘇姨娘。
“香梨啊。”看著那一身黑斗篷招呼也不打地從自己旁邊飄過去,蘇蘭槿揉揉眼睛,皺眉問:“那個是不是二少爺?”
看了一眼斗篷下頭黑底繡金的靴子,丫鬟香梨點了點頭:“是二少爺沒錯,往西院的方向去了。”
又去西院?蘇姨娘皺了眉頭,捏著帕子沒吭聲。眼裡卻滿是擔憂。
自以為沒人發現的蕭二少爺順利抵達了西院,取下斗篷正要推門進去,卻見門上掛著一張木牌,上書幾個大字——“沐浴中,君子勿擾。”
在洗澡?蕭驚堂皺眉。心想要洗澡這牌子也不該掛在院門口啊,門都不讓人進了?
為了證明自己是君子,蕭二少爺選擇了翻牆。落地的時候心裡忍不住誇了誇自己,真是睿智又懂得變通,等會就說沒看見院門口的牌子就好了。
想得正好。拍拍手一抬頭,二少爺傻眼了。
主屋的門上窗戶上掛滿了沐浴中的牌子,他繞了一圈,發現連後院的窗戶上都掛得有。
“你這是做什麼?”終於沒耐心地低吼出聲,蕭驚堂站在窗前道:“讓丫鬟守著不就好了,浪費這麼多木牌?”
正在唱“我愛洗澡好多泡泡”的溫柔同學嚇了一跳,皺眉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撇嘴道:“丫鬟也有事要忙啊,我泡澡要一個小時,難不成讓人乾站著?這些木牌哪裡是浪費?為了避免意外發生的必需品啊。總比人誤闖進來把我看個光來得好吧?”
這種誤闖進澡堂的情節是必須預防的,雖然是別人的身子,但好歹她在用不是?開放歸開放,她也是要臉的。
氣不打一處來,蕭驚堂道:“我有話問你,你快點洗。”
“有什麼話不能現在問啊?”溫柔道:“反正疏芳不在,我院子裡其他的丫鬟都在廚房那邊吃肉呢。”
因為杜溫柔沒少虧待那群小可憐,溫柔大發慈悲每天晚上都給她們開小灶,不求她們回心轉意對她死心塌地,只要別積怨太深在背後給她一刀子就成。
蕭驚堂哪裡被女人這樣對待過,當即便沉了臉:“面都見不著,怎麼說話?你當我是半夜來偷情的嗎?”
還別說,這場景是有點像。
哼笑一聲,溫柔起身披了件衣裳,慢吞吞地打算去給他開窗戶。
“快點開啟!”聽著裡頭沒動靜。蕭驚堂忍不住伸手扣了扣窗弦。
趕著去投胎啊?溫柔怒了,本是想慢慢推開窗戶,露個出浴美人的嬌羞狀,現在也沒心情了,壓著裙子就飛起一腳,直接將窗戶給踹了開!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