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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去有便宜爹照顧著,土地還是肥沃的。只可惜宣德八年大旱,加上便宜娘不擅打理,沒能種出什麼來。

梁玉琢仔細想過,梁趙氏是隻貪心不足的鐵公雞,往常素來不稀罕往她家門前過,前些日子倒是難得看她幾次往家裡的田地邊上走。這麼一想,倒是把梁同嘴裡的“閒話”猜到了七八分的原委。

“你這丫頭,嘴巴伶俐的,哪有這麼跟親戚說話的……”

“嬸子今日要是不把話說清楚,明日我就搬了凳子坐你家門口去嘮嘮嗑。”

梁玉琢這話一出來,梁趙氏就歇了聲音。

幾個月前,梁趙氏差遣老三回了趟孃家。聽說臨走的時候,那愚孝的老三還聽他孃的交代,從孃家順手牽羊帶回來不少東西,氣得梁趙氏她幾個妯娌衝到下川村,就站梁趙氏家門口嘮了一上午嗑。

那說話時冒出來的唾沫星子,簡直能淹死一頭牛。直把厚臉皮的梁趙氏也說得連連求饒,趕緊把順手牽羊帶回來的東西還了回去。

這事當時在村子裡鬧了很久,梁趙氏她男人嫌棄媳婦丟人,把梁趙氏丟在房裡整整半個月,自個兒跟小兒子擠一張床。

事情雖然了了,梁趙氏卻變得有些疑神疑鬼。家門口一有人經過說話,就要跑出去看看是誰。

“你個丫頭片子,胡說八道什麼……”

“嬸子只要回答里正就好,別的話可以少說些。”

梁趙氏見梁玉琢繃著臉,乾脆豁出去了,挺著個大肚子就衝她嚷嚷:“你阿爹就一個兒子,萬一出了什麼事,便是斷了香火,免不了到時候要從別人家過繼孩子。這話也不過是有人在門口隨意說了幾句,叫我家五郎聽見了,你比五郎年紀稍長,怎麼也同個孩子似的較真。”

梁趙氏這話簡直誅心。秦氏倒吸了口氣,眼淚滾落,好在有徐嬸,扶著人好一頓安慰。旁邊幾個婦人這會兒也聽不下去了,護著秦氏道:“呸!也不曉得這殺人的話是哪個不要臉的自己在窩裡說的,叫兒子學了去,被人發現了卻賴在別人身上!”

梁玉琢見話撂下,哪裡還會客氣,直接向著薛良行了行禮:“里正素來公正,今次這事,說大不大,只消嬸子同我阿爹道個歉,日後讓五郎少拉著我家二郎到處跑。不然,二郎哪日要是真出了事,便是撕破了臉皮,我也要拉著嬸子一家上縣衙找縣老爺說說理!”

在鄉下工作的經歷,讓梁玉琢清楚,越是沒啥文化的村民,越是害怕當官的。哪怕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事,也不認為自己犯了事,你只要把人往當官的面前一拎,多少還是會腿軟發汗。

那梁趙氏也果真不經嚇,一聽梁玉琢說要見官,頓時嚇得臉色發白。梁同也被他孃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再見梁玉琢瞪眼,哇一聲就把從哪兒聽來的話老老實實說了出來。

“是我阿孃夜裡同阿爹說的!阿孃說要是二郎死了,嬸子家裡就沒了兒子,嬸子家裡的五畝田好說也是從梁家分出去的,沒得道理沒了兒子還分給要嫁出去的丫頭。我家兒子多,到時候就把我過繼過去,然後田就歸我了,歸我也就是歸我阿爹了!”

小孩子不經嚇,梁同說著一哆嗦,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拉了一泡尿。旁邊有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女孩,這會兒捂著鼻子偷笑,誰也不願意往他邊上站。

梁趙氏也覺得丟臉,拽著兒子就要走。梁玉琢哪裡會肯,幾步上前把人攔住。

薛良心知今日這事要是不弄個結果出來,梁玉琢是絕對不會罷休了。

“梁趙氏,說到底這事是你的不對。既然知道是閒話,平日裡就少說兩句。梁文雖然沒了,梁家怎麼說還有一兒一女在。若二郎真是因為意外沒了,那過繼倒也可以說說。可你把這話往五郎面前一說,五郎記在心裡頭要去害二郎,這事就有問題了。”

薛良嘆氣。梁魯和梁趙氏這對夫妻到底什麼秉性,他作里正的自然清楚。

“萬一二郎這次真被嚇出問題來,你家二郎逃不了干係,到時候是去見縣老爺還是被趕出下川村,就都是你們咎由自取了。”

梁趙氏倒吸一口氣,一把拽過樑同,當著梁玉琢的面狠狠地打了兒子幾巴掌。

再抬頭時,梁玉琢分明看見她臉上的不忿:“今天這事,是五郎不對。琢丫頭你是作姐姐的,就當弟弟年紀小不懂事,別跟他計較,也別跟嬸子計較。”

她說完,生怕梁玉琢再做什麼事,拉著兒子趕緊就走。幾個老婆子見她拉著兒子慌里慌張地走掉,紛紛啐了一口。

“梁魯家的越發腦子糊塗了,梁文家還沒絕嗣呢,就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