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留守病房繼而深覺無力之時,羅桑正卯足了勁兒地在梅洛狄基地裡尋找長官大人的身影。
辦公室,沒有;指揮室,沒有;臥室——
“啊呀長官,可算是找著你了!”幾次試圖用通訊儀請求通話卻都沒有成功,羅桑眼見一頭溼發的長官大人終於前來應門,頓覺大喜過望。
“幹什麼?”不同於部下的喜形於色,素來淡定的長官大人面對其風風火火的模樣,照舊滿臉從容。
“長官,跟我去一下病房吧!”羅桑也不賣關子,這就開門見山地提出請求。
話音落下,長官大人剛想下意識地問一句“去做什麼”,就冷不丁想起了某張哭得梨花帶雨的臉。
“那個女人又怎麼了?”他面無表情地問著,口氣裡倒也沒帶著明顯的不耐。
“不是‘那個女人’啊長官!她好歹也是你的……”羅桑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因為他貌似覺得長官大人的臉色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她……她好歹也是我們從過去請來的客人啊!萬一在我們這個時代出點兒什麼事,不但將來的計劃沒法如期落實,我們也不好向人家交代,是不是?”
長官大人冷著臉看他。
果然……不把小年年又將長官當成她爸的事情告訴他,是一個非常正確的決定啊……
沒錯,僅僅是心急火燎地請長官隨他走一趟,也許長官會出於保住一條人命的考量而從善如流——但要是提到了多餘的事兒,他就難保自己需要多費多少工夫了。
正慶幸著自個兒作對了選擇,羅桑看見長官大人作勢就要把門闔上。
“誒長官!”只道是對方將欲拒絕的他來不及多作思量,急忙伸手把住了房門。
“換衣服。”孰料身穿浴袍的長官大人只是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冷冷地道出了三個字。
羅桑同志這才如夢初醒。
“啊是是是……”他賠笑著鬆開了手,目視眼前的房門被人毫不猶豫地關上。
還好還好……他們的長官果然是面冷心熱啊哈哈……
怪不得剛才聯絡不上,原來長官是在洗澡啊哈哈……
越想越覺安心的羅桑同志樂呵呵地在上司的臥室外等了五分鐘,隨後如願盼來了穿戴整齊的長官大人。
就這樣,兩人徑直來到了思華年的病房——然後,讓長官大人略覺意外的一幕就上演了。
只見原本正坐在床上玩兒手指的女孩像是透過鼻子嗅出了他特有的氣味似的,沒等他自門外跨進屋內,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床上一路飛奔到他的跟前。
這可嚇壞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聶倫——因為女孩這不顧一切的一溜達,無疑又將吊瓶、吊架什麼的掀翻在地了。
“年華!”情急之下,他又毫無懸念地叫錯了女孩的名字,卻沒像上回那樣被當事人出言糾正。
只緣此時此刻,高燒不退的思華年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她家“爸爸”的身上。
沒錯,她是真的撲了上去——撲到了長官大人的懷裡。
是以,有嬌軟身軀突然入懷的長官大人不由自主地斂了斂眉,而後面沉如水地轉動脖頸,看向了跟在他身後的羅桑。
被一把眼刀直接砍中的二隊隊長只能咧著嘴報以乾笑。
然後,眼珠子一轉的他就一邊避重就輕地驚呼著“哎喲我的小年年啊,點滴瓶都被你給弄翻了啊”,一邊故作緊張地跑去跟聶倫一塊兒收拾了。
長官大人面色不霽地看著兩人快速收拾了現場——聶倫替女孩將吊架扶正了,羅桑把吊瓶重新掛了上去,接著目視聶倫默不作聲地來到唐寧與思華年的身側,伸手欲抓過後者緊緊擁著前者的右手。
“唔——”下一刻,只想抱著“爸爸”死活不鬆手的女孩就加大了手頭的力道,很明顯是不願在外力作用下放開她的“父親”。
是的,思華年拼了命地往唐寧的胸口鑽,一雙手死死地圈著他的身子,根本不去理會那早已回血的手背。
聶倫無奈,只好抬眼注目於始終未置一詞的唐寧。
那眼神,不言而喻。
她現在只認你,幫個忙吧。
無需發動任何形式的念力,光靠一雙眼睛,長官大人就足以探知到對方此刻將欲表達的資訊。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遷就這個……
“蠢女人”三個字尚未成形,長官大人就感受到了來自胸前的輕微顫抖。
淚光閃爍的女孩忽然自個兒離了男人的胸膛,揚起腦瓜抿起小嘴,可憐兮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