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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哪來的資格行走四方。

我以為自己會愛上夢中那個女人,可遺憾的是,我對夢中那種強烈的情感一點反應也無。

甚至每當看見因為他們吵架所以她崩潰哭泣的臉時,我會湧起一陣厭惡的情緒。

雖然一開始並不在意,可後來這種夢做多了,心裡下意識就有種懼怕,好像我馬上就會消失,而這身體會被他重新替代一樣。

隨後,我的直覺應驗了,“他”出現了,我的第一人格。

可令我詫異萬分的是,我竟然沒有消失,就像一抹遊魂,蟄伏在這具身體內部,靜看“他”行走、吃飯、做事。

他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忽然從壅和國跑來了大燕,這個跟我預想完全不同,我以為他跟我一樣,蟄伏這具身體的時候還能“看”到發生的事。

難道說,我是主人格,他才是次要的?

他適應環境的能力明顯沒有我強,我上次去山林幫獵戶打獵的報酬他很快就用完了,分毫不剩。

對了,差點忘了他無法使用這具身體原本的武力。

在我強烈的不屑與抗爭下,這具身體的主控權又回到了我身上,也許是他的不甘,我做夢的次數越發頻繁,關乎那個女子的記憶變本加厲地侵蝕著我的腦海,這讓我忍無可忍。

一次偶然,我路過大燕某個偏遠的小山村,由於此地發生了嚴重旱災,飢餓造成腐屍遍地的慘象,儘管我自詡冷血冷情,可依舊心有不適,順手便救了一個男孩。

不料這隨手一救的男孩,竟是大燕國最為尊貴的鳳氏一族的世子,鳳雪遙。

我對他為何身為世子卻淪落至此的緣由絲毫不感興趣,知曉他身份後便扔下他獨自離去。

可他卻不知為何一直死纏著我,從大燕最南到最北,從汝柳城到京都,他都鍥而不捨地追隨而至。

由於他的糾纏不休,我尋僱主賺生計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響,最終迫於無奈躲入了京都最有名的的一家青樓——藏媚閣內,以暗地裡替老闆解決一些齷齪事為職。

這令我十分後悔,原來這鳳世子竟與藏媚閣的老闆頗有交情,想來應是鳳家與這青樓有著某種淵源。

可錯已鑄成,倒也無法。

唯一的好處便是這地方十分隱蔽,防護森嚴,雖本意是讓來這尋歡作樂的客人無後顧之憂,可事實上阻絕刺客殺手的本事也屬一流。

一路上被楊流或壅和女皇派來的人馬追殺,我也煩不勝煩,這地方雖是風塵骯髒之地,但也不乏淨土,例如我所在的居所。

體內那傢伙的精神力越發強悍,令我時不時神智恍惚,夢中與現實的場景時常在我眼前交錯,我簡直懷疑自己是否得了精神病。

我拿來丹青與書墨,無事便在宣紙上一遍遍地畫,我想要狠狠地發洩這種混亂感,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換來短暫的心緒平靜。

漸漸地,我的畫上不再是山水鳥蟲,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人。

那個每夜都在我夢中出現的女人。

她的一顰一笑,一哭一怒,婉約的背影,落落大方的正面,我都細細地描繪,就像著魔了一樣。

我的心告訴我,這個女人是我最最厭煩的人。

可我的行為卻告訴我,這個女人是我最深愛的人。

每畫完一幅她的畫像,我總要將它狠狠地撕碎,可痛苦的是,這往往持續不到多久,我的身體又開始自發地重新描繪起來,畫了又撕,撕了又畫,就像一場永無止境的博弈。

我最終輸了,我每日絕望地,面無表情地畫著那一幅幅丹青,比起被“他”奪走身體,我寧願接受這樣的代價。

窗外的盆栽青了一季,又黃了一季,迎著呼嘯北風,凋零了枝上枯葉,一年竟又過去了。

我在日復一日的噩夢煎熬中舉棋不定,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與世隔絕的淨土也不是我所盼的棲息之地,只是按我此刻精神狀況來看,若再遭伏擊,可就無法全身而退了。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將我從恍惚中驚醒,定睛一看,筆下畫卷一片桃花嫣紅,那名女子的容顏在花叢中若隱若現,我怔了怔,將筆墨一摔,有些不耐地道:“誰?”

“是我,雪遙。”

我皺了皺眉,萬般不願地開啟了門。

“你來幹嘛?”

“我……我是…”他低下頭絞著手,半天也吐不出一句話。

“…景言大哥,你怎麼又畫她?!”他一抬眼便看到了我桌上那幅畫,瞬間將自己的來意忘得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