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的時間,眼前不再是狹窄的石門甬道,並出現了濛濛晨霧,繼續往裡走了二十餘步,氣溫漸漸溫暖如春,還能聽見溪水嘩嘩的淌聲。霧散了,前方顯露一片草地,鬱霓影忽然看到身側桃花如霞,梨花飄雪,還有彩蝶蹁躚,有個紅衣孩童在樹下奔跑,身後的少婦追上她,大人孩子嬉笑著滾做一團,少婦笑道:“阿珣,你越來越沉了。”鬱霓影吃驚地揉了揉眼,卻見孩子已消失,而那似曾相識的少婦朝她張臂,眼中含淚道:“過來,十幾年了,讓娘好好瞧清楚你的模樣。”
鬱霓影恍惚道:“娘,你不是很久以前就離開我了嗎?”少婦搖搖頭,悽然道:“我一直隱居在這裡,一直盼你和你爹來接我回家啊。”此時,有幾個魘城侍從模樣的人,鉗制住少婦的雙臂,一邊拽一邊呵斥道:“你塵世緣分已盡,還留戀什麼?快走!”少婦被她們拖倒在地,仍是舉起一隻手悽然哭道:“放開我!你們不能阻止我們母女重逢!”
朦朧間她又慌忙地奔向那邊,卻見對方的寶劍齊刷刷出鞘,劍網阻攔了她們母女。她拔劍欲奔上前,突然聞到一縷沉香的氣息,頓時氣凝神定,自我暗示道:“我怎麼忘了,孃的墓在鶴鳴山,是爹爹親手下葬的啊。”她雙膝跪地矇住雙眼,半晌後睜開眼睛時,只見自己仍杵在長滿綠草的狹窄山道間。
她望著手中的紅土沉香袋,再望向前方的柳忞,見他扶山牆閉目喘息——原來方才他居然看到童年的自己在沙灘上戲耍的場景,隨後見到與一個少年刀劍對峙後,自己捂著傷口後仰倒地的場景,不禁心驚膽寒,幸好及時剋制住了念頭。
等他二人追上方海與席樂婷時,見他們亦面色發白、滿額是汗。
眾人尚未緩口氣,腳下的路面突然塊塊塌陷,他們拔腿往前奔,回頭見路面如泥沙入海般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