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上班,安意去了畫室,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未下課。
在義大利定製的衣服寄回來了,有兩箱是我親自給他選的面料和款式。我沒有叫傭人上來,而是一件件親自替他掛好。
這些西裝質地優良,剪裁得體,他人沒有去,我只能拿著他的尺寸給人做,也許會有誤差,但我想他身材底子好,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
抽開領帶層的時候看到一個白色的信封,我一時沒有去想為什麼領帶層會有這麼一個信封,只是隨意拿出來放到旁邊,而後將領帶放進去碼整齊。我整理好領帶層之後想幫他把信封放到下一層,拿起信封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什麼。
我手指顫抖著抽出信封裡的東西,咬著嘴唇仔仔細細地看完了,而後手腳冰涼,彷彿魂魄都被抽走了似的。
直至用過晚餐,等到安意回來,我都還有些恍惚。
他在外面和朋友吃過了,回來後便徑自到了臥室。我正坐在外間的沙發上玩手機,聽到聲音時並沒有轉頭,只感覺到他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順手摟過我,在我頭頂落下一個吻。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溫柔又不失力道。
但我卻感覺不到溫情,只是覺得心寒和失望,卷著細微的怨恨。
“怎麼在這坐著?今天工作忙嗎?”他倒了一杯水遞給我,我沒有接,他便自己喝了,又歪頭問我:“怎麼不高興?”
“沒有,在想事情。”我這才斂起情緒抬頭看他,而後朝他微微一笑。
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我更不可能看出他是不是虛偽。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在錦年過生日,我走進包廂時他那張防備的臉。
到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會洩露自己的情緒了。
我拉開他的手,站起來說:“在米蘭給你定的西服到了,去試一下。”
他微微一怔,而後放下杯子站起來,隨著我進了衣櫥,視線掃過衣櫥裡那一溜定製西服襯衣。
“西裝是紳士的鎧甲,只有優雅的人懂。”我拿起一套菸灰色的西服遞給他,“試一下。”
他依言脫掉了衣服,坦然地在我面前換上襯衣和褲子。
果然不出我所料,衣服合適得不行,也帥氣得不行。
可是我的小安意長大了呢。
他一邊扣著釦子,一邊抬眼瞅我,表情很是討巧,“還不誇我?”
我撲哧一聲笑了,伸手抱住他的腰,“帥死了,我老公最帥了!”
他也悶笑了一聲,挑起我的下巴低頭吻過來,我卻裝不下去,側臉躲開了。
他頓住,有些反應不過來,我連忙抓住他的手腕,轉移話題地說:“這種一顆連著一顆的扣子,叫接吻扣,很浪漫吧?”
他牽唇,“不浪漫,麻煩。”
“也就這一件是這樣的,其他都用袖釦就好。”
他嗯了一聲,“你選的都好。”
“噢,我也覺得我眼光頂好的。”我替他扯好衣領,“還有領帶,一起試吧。”
他明顯僵了一下,慌張的眼神一閃而過,“領帶?”
“嗯。”我笑眯眯地說,“我幫你放到領帶層了,我覺得那條藏藍色的很適合這件襯衣,我給你拿。”
他似乎想伸手拉我,但我更快地開啟了衣櫃門,手指略過他放信封的那一層,抽出第二層拿出那條領帶給他。
他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把他拽過來,踮腳將領帶繞過去,餘光看到他微抿的嘴唇,心情變得更復雜。
我想替他打個結,但繞來繞去都不得要領,最後還是他自己從我手中接過領帶打好。
可能是我心情不太好,也可能是安意微低著頭認真打領帶的樣子太帥,我有些呆,他透過衣鏡瞅我,而後倏地將我拉過去,圈在他和衣鏡中間,笑吟吟地吻下來,我抗拒得了第一次,卻抗拒不了第二次,等我反應過來想推開他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探進我衣服的下襬裡了。
意圖很明顯,像一支離弦的箭抵在我的小腹上,我本來也不是非常有骨氣的人,加之他的手揉得我很舒服,所以即便是我內心很抗拒,但身體還是很不爭氣地淪陷了。
被推倒的那一瞬間我還微弱的掙扎了一下,但都被他溫柔地化解了。
衣櫥裡有兩面鏡子,頭頂是水晶吊燈,明晃晃地映著我們的身體,幸好他沒有除去我們兩的衣服,否則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用這個衣櫥了。
橡木地板很硬,我覺得自己被他碾壓得骨頭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