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氣沖天。”寶劍長眠地下這許多年,鋒芒依舊,只是皮鞘略有土色,經過一番擦拭,也就潤澤,新塗油脂的劍身更同明月臨空,清光森森,照眼欲花。
“喲,學赤腳觀音編魚籃麼?”鏡中人影一閃,是拓跋鋒退朝回來了。我把妝臺上的劍匣開啟,想將巨闕收入匣中。
“今天改練劍了?小心割到手。”拓跋鋒看清檯上之物,不由譏笑道。
會嗎?
我把劍出鞘,起手式,劍尖直指他的咽喉。他蝴蝶般的眼睫撲扇了兩下,眼底笑意不減,挺身還往前走,我趕緊撤劍,只是巨闕實在沉重,中途手腕一軟,噹的一聲,劍尖就觸了地。
好吧,你贏了,我確實不擅此道。
拓跋鋒笑著幫我撿起巨闕,入鞘歸匣,如行雲流水。嗯,行家做事就是賞心悅目。他把自己的配劍亦解下一一歸置,才橫了我一眼道:“就這麼點本事,便想謀殺親夫?”
“人家膽子很小的,最怕就是見血。”我上前勾住他胳膊,蹭到他身上。
“我幾乎就要相信了。”拓跋鋒將我拉至胸前,端詳了一回,忽然伸手刮過我的鼻子,“哦,還不是‘亂世之奸雄’,她的鼻子不白。”
“鼻子雖然不白,但是很尖。”我在他袖子上嗅了兩下,一點點檀香味,最近月相為了母夫人和家裡的事心煩,佛前功課更緊了。
拓跋鋒頓時不響了。哎呦喂,我又不是母老虎,你至於麼?
“漢公主將至,後宮命婦皆有升遷,明日主上將晉你為魏國夫人。”他摸著我的頭髮,說出這樣一句話。
“呃,不敢當,你已經推辭了吧?”我側首不解,沒想到拓跋炎倒還惦記著我,是黴頭還沒有觸夠嗎?
“你不喜歡?”他眯了眯眼睛。他竟然順水推舟了?。
“無所謂,那麼月相呢?”晉我為一品國夫人,甚至以本國為封號,固然是對執政王爺的禮遇,但如此一來,又置徒單月相於何地呢?
“唐括家那件事還沒有冷,所以沒有提。”
徒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