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第二天起來時,眼睛下面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由著丫頭們幫她洗手淨面,又梳了個時下流行的髮式,用過早餐後,顧長卿一離開府裡,她立刻就叫人備馬車。
正好顧九歌來找她。
“娘,你去哪裡?”顧九歌看到張氏一身打扮,奇怪地問。
張氏道:“你可有事?”
她這話一問,顧九歌當時把之前的詢問拋到了九霄雲外,“娘,那個軟煙羅的料子,你和爹說了沒有?什麼時候能進來貨?”
“昨兒你爹不在我屋裡,有時間我再問吧。”張氏說,“我還要去大房那邊,你先回房去。”
聽了她這話,顧九歌眼睛一亮:“娘!”
“怎麼?”張氏心下有事,被女兒這麼纏著,不由有些不耐煩。
“娘去大房那邊,那丫頭既有這衣服,肯定有這種料子,不如娘去替我打聽一下,弄點兒過來怎麼樣?”顧九歌說。
張氏有些皺眉。
這丫頭唯恐天下不亂是怎麼著?二房已經欠了大房那邊好幾筆數額龐大的帳沒有平,九歌居然還攛掇著她去大房那邊弄布料?
那極品軟煙羅,是京中貴人們都覺得精貴的料子,有錢都未必弄得到。
顧九歌見張氏不回答,有些不高興。她被寵得已經是想要什麼便一定要得到手,便道:“娘如果拉不下來這個臉,我去和那死丫頭說就是!”說著抬腳就要走。
張氏忙叫住她:“站住!”
顧九歌站住了,卻有些委屈地看著她。
張氏嘆了口氣。
誰叫她生了這麼個女兒呢?
兒女兒女,說起來都是來討債的,算是她前輩子欠他們的罷。
“還是娘去說吧,你就不要再出去走動了,在屋子裡多做些活兒,等婚期訂下來再弄這些,就算多僱幾個人手也根本來不及。”張氏囑咐道。
顧九歌立刻眉開眼笑,哪裡還管張氏後面的話說的是什麼,只一味地說“好”。
張氏上了馬車,一路去了顧府。
那邊微娘正在三思的院子裡說話,剛把兄長的尺寸拿過來,就聽到丫頭們說張氏來了,不由怔了一下。
顧三思也很意外,道:“她來幹什麼?”
就算當初大房和二房不曾撕破臉,張氏都是很少踏足大房這邊的。
微娘略一思忖,唇邊帶了笑意:“還能是因為什麼?昨天我們查了帳,又讓某個人回去捎了幾句話,那幾句話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