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跟帝國主義紙老虎鬥爭,一定要忍耐。別忘了自己的使命,要向勾踐同志學習,勾踐同志為了報仇,寧肯嘗夫差的便便,自己這點兒屈辱算得了什麼?
忍辱負重,嘿咻嘿咻。宋懷細做了艱苦的自我催眠,激動的神情平復下來,真誠滴說:“是,澀妃,小奴剛才產生了人格分裂,說了不該說的話,請澀妃原諒。”
李澀兒歪著腦袋打量宋懷細。某男的表演水平提高得比較快,弱勢群體在殘酷的現實中,總能激發自身的潛能,宋懷細便是個例子。
“那就乖乖去解吧。”李澀兒冷笑著說。
宋懷細走到桌邊,開始幹活。
李澀兒望著宋懷細的側影,心想:要不要把公主府的小丁請來,專門訓練宋懷細?
隨即否定了這個念頭。
雖然小丁承諾,李澀兒只要願意,他隨時可以過來傳授經驗。可小丁畢竟是本土人士,與京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李澀兒沒有摸透他的底細,萬一把小丁引進來,與宋懷細臭味相投,那是很麻煩的。即便沒有那樣的問題,倉促把一個外人帶到三毛殿,也是不明智的。
但,宋懷細必須要進行特殊訓練,丫的思想太豐富,而且學過兵法,需要好好洗腦,才能徹底變成李澀兒手裡的菜。
這件事不能著急,李澀兒相信,訓練宋懷細的高階人才,總會發現的。
她暗中禱告: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歪才!
李澀兒正在敬神,宋懷細終於把綢布包解開了。不過還是沒有完全處理乾淨,開啟的綢布包上擠落了一些豆腐渣。
“嗯,還不錯。”李澀兒露出了笑容,“再努力一下下,你可以做到完美。”
宋懷細說:“謝謝澀妃鼓勵。”
“如果你早一點兒這麼聽話,哪用得著受這麼多苦啊?”李澀兒推心置腹地說,“你的驢脾氣改一改,現在已經過起了神仙生活,對不對?本來我要給你金子,讓你在京城買房子、娶老婆,紅樓國漂亮女孩多得很,你要是看不上,姐姐作主,找個宮女嫁給你。可惜啊,你這人是個死腦筋……”
“澀妃,請不要再談這件事了。”
“你也後悔了吧?”李澀兒得意洋洋地問。
“小奴並不後悔。”宋懷細孤傲地說。
一句話把李澀兒噎了一下,噎得咯嘍咯嘍的。“你你你……”
“由於殘酷的現實,宋某被迫淪為奴隸,但宋某有人格的尊嚴。從小,媽媽就教育我不吃嗟來之食,媽媽的教育永遠銘刻在心。月亮在白蓮花般的雲朵裡穿行,晚風吹來一陣陣歡樂的歌,我們坐在高高的谷堆旁邊,聽媽媽講:一不偷、二不搶,這樣的人生最堅強!”
“靠!白蓮花是吧?白蓮花是吧!給你白蓮花——”李澀兒突然抓起桌上的水豆腐,朝宋懷細砸過去,砸了個滿臉開花。李澀兒吼道,“你當自己是豬堅強啊,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東西。你等著,我收拾不死你!”
李澀兒摔門而去。
宋懷細鎮靜地站在原地,感到臉上涼絲絲的,很舒服。他從嘴邊捏起豆腐,嚐了嚐,純天然水豆腐入口即化,沁人心脾,很久沒有吃到這麼美味的東西。
宋懷細一邊吃著豆腐,一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136)羊群裡的一匹豺狼
臨睡前,宋懷細忍不住又拿起爛繩子,練習解死結,這說明宋懷細有種工作狂的強迫症。
宋懷細的手指越來越靈巧,練了半個時辰,爛繩子已經變得糟朽不堪。宋懷細扔掉繩子,拿起床頭的兩塊小石頭,玩了一會兒打擊樂。突然,他產生了頓悟,看一看地上的爛繩子,再看看自己的手。回憶李澀兒讓他解綢布包的動作,明白了一切。
宋懷細感到無比痛苦,額頭青筋迸起,眼角痙攣著。心裡的鬱悶難以宣洩,只能傾注到日記中。宋懷細從床板下面拿出三片樹葉,今天晚上會有很多話要留給未來的孫子,他開始寫日記——
農曆9月12,多雲,微風。
孫子啊,李澀兒讓爺解開綢布包裡的豆腐,爺嚴重懷疑她是在訓練我當賊。那些動作完全都是賊的技巧。孫子啊,李澀兒這是要把爺拉下水,與她同流合汙,就算爺不想跟她合汙,她已經玷汙了爺我純潔的心靈。
孫子啊,李澀兒用這種方法玩弄了爺,她的心裡一定在嘲笑爺:你不是想抓賊嗎?你不是玩清高嗎?我就讓你上賊船,讓你跟我一樣可恥。
孫子啊,爺恨小女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