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將絡青衣抱在懷裡,讓她的頭靠著自己的肩膀,手法輕柔的替她擦去臉上的血跡。
巾布被丟入水盆,剎那間水盆內的清水染為黑紅色,淺蔥默不作聲的將水盆端下去,又打了一盆清水將擰乾的巾布遞給墨彧軒。
墨彧軒又將絡青衣臉頰下的血跡擦拭乾淨,才吩咐淺憶將藥瓶拿過來,溫柔的給懷裡昏迷的女人的上藥。
“爺,九皇子妃何時能醒?”淺憶示意淺蔥將水盆與架子一起端下去,欣長的身材站在床邊,遮擋住外面投來的大半陽光。
墨彧軒將藥灑在那條又長又細的傷口上,又輕輕的吹了吹,隨後將藥塞蓋上,扶著絡青衣的肩膀躺下,起身下了床。
“爺也不清楚。”墨彧軒站在床前俯身看著絡青衣蒼白無血色的小臉,搖了搖頭,替她脫去靴子,蓋上涼被。
“九皇子妃今日使得那招爺可曾見過?”淺憶又問。
墨彧軒寒涼的紫眸內閃過一抹冷光,聲線壓抑的極低,緩緩開口:“外面又起了什麼傳言?”
淺憶立即低下頭,恭敬的回道:“等爺走後,競技場內便有人懷疑九皇子妃是妖邪,要您誅殺,還有人希望爺將九皇子妃送回京都,等待皇上定奪。”
“競技場內共有多少雪隱暗衛?”墨彧軒轉頭,眸色忽然變得極淡。
“共一百三十人。”
“滅!”墨彧軒細心的替絡青衣掖好被角,緩緩轉身,負手而立,語氣中滿含凜凜殺氣。
“是!”淺憶並不多問,也不多說,僅回了一個是字,這一百三十人不僅是皇上派來監視爺,更是派來趁機點頭殺了絡青衣,想必七皇子也是受了皇上的什麼命令,不然怎麼會在九皇子妃最危急的關頭擋在爺身前?爺又礙著是自己皇兄不好一巴掌打出去,便只能飛身繞開,可誰又曾想,最不放在心上的卻給了最致命的打擊。
今日滅了這一百三十人也是給七皇子一個教訓,他是真以為爺不敢動他嗎?
“七皇兄的落榻之處在哪裡?”墨彧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音調冰涼。
“嚴參的住處。”
“呵!”墨彧軒眸露譏諷,涼聲道:“不必顧忌他的身份,爺要他這些天不能出門!”
“爺是指…”淺憶有些疑惑,有很多種方法可以令七皇子不能出門,就是不知道爺指的是哪一種。
墨彧軒冷冷的睨了淺憶一眼,“他那張臉!還有,讓他暫時癱在床上!”
“淺憶明白該如何做。”淺憶拱手,腳步向後移,還沒等退出去,便響起一道微弱的聲音:“霧聲,霧聲…”
墨彧軒眸色更冷,負立的手緩緩垂在身側,他轉身坐在床邊上,看著絡青衣唇瓣輕啟,聲音而低輕,卻帶著一股恨意。
“霧聲!”墨彧軒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他眯了眯眸子,轉頭看向淺憶,冷聲道:“傳令下去,明天日落前,必要將這人找出來!”
“是!”淺憶退了下去,他明白九皇子妃不會無緣無故道出別人的名字,還帶著仇恨,若能將此人找出來,說不準能解釋九皇子妃今日身上所發生的一切。
屋裡忽然變得十分安靜,墨彧軒心痛的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指尖繞過那條長長的傷口,片刻,輕聲道:“小青衣,你是不是瞞了爺什麼?那夜你沒回來爺便覺得蹊蹺,你不想說,爺便不問,若你早些醒來爺便原諒你欺瞞一事,若不能,爺便跟你算個清楚!”
忽然,墨彧軒眸內的溫柔盡褪,轉而襲滿溫涼,手指一揚,一抹紫色玄氣迸射而出,他笑意未改,聲線卻涼若冬日湖,“水無痕,你想待到什麼時候?”
水無痕輕輕的笑了下,身子向後一仰躲過那道玄氣,輕聲將瓦片掩上,從窗戶處飛身而落,他站在窗前,眸光溫和的掃了眼絡青衣,便看向墨彧軒。
墨彧軒眯著眸,勾了勾嘴角,緩聲道:“你好像…一直這麼大膽。”
水無痕笑問:“九皇子指的何事?是公然在比試臺上與您爭論,還是此時躲在房頂上偷看?”
“你清楚。”
“哈!”水無痕撫掌笑著,點了點頭,聲音十分平靜,“我的確清楚。”
水無痕抬腳,緩步向前走去,邊走邊道:“她有危險的時候我也想出手,只是被人擋住了。”
墨彧軒挑眉,問的話並非是你也被人擋住了,反而是——“你有什麼資格出手?”
“我?”水無痕停下腳步,他站在床前,更仔細的看著絡青衣,準確的說是看著絡青衣臉上的那道傷痕,眸色一暗,察覺到墨彧軒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