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葵收起笑臉微瞪著莫非:“關你。。。。。。我才沒傻笑。”本想要說的話,明明已從肚子裡跑出來,卻又被她硬生生給嚥了回去。
仲詞獨自向前走了兩步又停下,看著就在不遠處的墳墓沒有回頭出聲道:“這倒是省去不少的麻煩。”
莫非聽聲上前,在兩棵大樹的後方有兩座較為奢華的墳墓,四周散落著未燃盡的紙錢,墳頭前擺放著吃食與水果,應是昨兒剛有人來祭拜過,墓碑又高又大,上面用金漆刻著姓氏名誰。
良久,白小葵和胖兔子並排坐於樹下,兔子在閉目養神,白小葵則觀賞此刻的奇景。
兩個要顏值有顏值,要能耐有能耐的道士,大清早擱這挖人家的墳,而且這效率,要是在摸金校尉的組織裡那肯定是佼佼者。
鏟子突發出響聲,這是觸碰到棺木的聲音,一左一右,兩副棺木都露了出來,這場景,讓白小葵頓時有種挖到了千年寶貝的錯覺,在仲詞掀開棺蓋時,她還樂呵呵地湊上前瞅了瞅,結果,撲鼻而來的腐臭味,差點讓她把前幾日聞的香全部吐出來。
莫非與仲詞二人將兩副棺木裡的屍骸檢視了一遍,頸處的傷口雖已很難辨認,但還是能大概看出傷口來,的確與義莊裡的四具屍首是一樣。
棺蓋“砰”一聲重重蓋上,像是地面震動般,酣睡著的胖兔子靈活彈跳起來兩眼瞪圓,看樣子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土被填平,雖沒之前那麼規整,但仲詞能心平氣放下鏟子已是對死者最大的恩惠了。
白小葵蹲了太久,站起身後頭有些目眩,大概是貧血的原因,面前的花草樹木在眼前轉悠了好幾圈,她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幸得莫非出手相救,感激之情聊表於心,一聲謝謝,足以。
正當要返回城中之時,荒野郊外竟響起了鼓樂聲,本還在疑惑,也不知是誰家選在這時嫁娶,等樂聲靠近後這麼一瞧,嫁娶是沒錯,只不過吹嗩吶和抬花轎的竟都是些青面獠牙的妖怪。
喜隊浩浩蕩蕩打遠處來,這陣仗相當奢華,前面的妖怪吹嗩吶,後面的妖怪抬著花轎,在花轎旁邊還有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妖提著籃子往半空扔五色花瓣。
還別說,事,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只是看多了,有些扎眼罷了。
白小葵從小就愛看熱鬧,更何況,遇到妖怪迎親這還是頭一遭,為了看得清楚一點,她特意湊近了那麼一點。
莫非要拉著她走,結果她死活不答應,拉扯之間,由遠至近的迎親隊伍,在嗩吶偶爾停下的間隙裡,從轎子內發出了弱弱的呼救聲。
“救命呀,救命呀。”
白小葵腦內的雷達接收到這毫無誠意的求救,一個扭頭便急切地妄下判斷:“你看,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你們不管管嗎?”
莫非倒沒覺得這裡有被強搶的民女,那呼救聲完全聽不出有驚恐與害怕,只覺得是百無聊賴說出來消遣消遣的罷。
一個身影從莫非和白小葵眼前閃過去,莫非手抬到一半後扶額,晚了。
領頭的那妖怪見有人快跑過來,還未開口說話就被仲詞一腳踹地老遠,樂聲止,眾妖見狀都紛紛愣住了。領頭妖算是這迎親隊裡比較有能耐的,眼瞧著一腳就被人踹到全身抽搐蠕動,片刻安靜,無妖敢再動一動,又過了片刻,領頭的妖怪終於爬了起來,它雖然妖齡不大,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於是,它豎起眉頭怒瞪著仲詞,張張嘴,猛然瞧見仲詞動了動手裡的劍,它一個扭頭邊喊邊逃跑:“有人搶親了!有人搶親了!”
然後,原先熱鬧的迎親隊伍一下變得狼狽不堪,不管是吹嗩吶的還是抬花轎的,就連那兩個撒花的,在此刻都連滾帶爬地溜之大吉。
花轎重重落下,裡面的姑娘“哎呦”喚了一聲。
仲詞掀開轎簾,隔了會又甩手放下,那臉色大不如先前。
白小葵掙脫不開來莫非的手,只能拖著那手朝仲詞走去:“你臉色為何這麼難看?”她嘻嘻問完後小聲道:“莫不是轎中的姑娘長相難看?”話罷,抬手對著轎簾一掀,剛瞄了眼,嚇得她回身就栽進了莫非懷中。
花轎裡發出沙沙的聲響,一條青色蛇尾從轎內伸出,蛇尾慢悠悠地將轎簾掀開搭在轎頂,這下里面姑娘的全貌才完全露了出來。
轎中人上身是位妙齡少女,可下身卻是條青色的蛇尾,足有七寸粗,蛇尾左右晃動,少女側身躺著,她微微輕抬眼掃了一眼轎前人,嘴裡吐出乾乾淨淨的果核,想了一會幽幽開口道:“能麻煩你們抬我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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