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對玉娘也不算陌生了,奴家正是春江樓的鴇姆,按老規矩,今年我們的風華姑娘,只有各位公子之中其中一人能有機會見到,奴家這廂先謝過各位公子捧場了。”
說罷,又是一陣雷鳴掌聲,商墨已經啞口無言了,這這這,這居然只是鴇姆!
“過五關斬六將,今日有緣一試的不知是哪位公子。”
鴇姆話音剛落,此起彼伏的回應頓時一波蓋過一波。
“本公子出五百兩!”
“五百兩也拿得出手?笑話!本王出五萬兩!”
一陣譁然,但很快又有更囂張的聲音出來了。
“八萬兩!”
“大爺我出一百萬兩!”
商墨無語地抽了抽嘴角,合著想要試一試的還得先大放一把血啊,這錢就算出去了,也不代表出錢的人就能見到剔骨美人,就算錢打了水漂也只能自認不如人,春江樓啊春江樓,還開什麼青樓啊,這多賺幾筆,兜裡的錢都可以趕上明祁寒的國庫了。
“一千萬兩。”忽然一道稚嫩的童音響起,如平地驚雷,瞬間全場鴉雀無聲,目光齊刷刷地欲找發話的人,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個一開口就是一千萬兩的人雖生得五官完美,靈氣逼人,可他居然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奶娃娃!
“小鬼,你瞎湊什麼熱鬧,還是回家喝奶吧!”忽然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繼而又是一陣鬨笑,商墨偏著腦袋看過去,說話的正是那個戴金套銀油頭粉面的雷震!
雷震乃丞相獨子,家財萬貫,他老爹又位高權重,難怪說話敢如此囂張,只見那小子挑釁地看著商墨,簡直是用鼻孔在看人,說著,便又推推搡搡地被家奴簇擁而出,財大氣粗地一揚下巴:“爺我出一千萬兩,小爺我正是大名鼎鼎的雷震,廢話少說,快迎接爺我上船。”
商墨不緊不慢笑眯眯地勾起唇角,又是一聲清脆的童音慢條斯理地吐出兩個字:“黃金。”
一千萬兩黃金!
這可是歷年春江樓的比試盛會以來第一次喊到這麼嚇人的數目!這家底得多有錢啊,那小公子是誰,竟然能出得起這個數目!
商墨語出驚人,就連剛才還無比囂張的雷震都腳下一抖,然後哼了一口氣,面色猙獰,手上卻出著蘭花指插著腰,娘聲娘氣地一把上前拽住商墨的衣領:“你活得不耐煩了?敢跟我雷大爺搶,一千萬兩黃金,你以為你家是國庫啊,該上哪喝奶上哪去,在這瞎搗什麼亂,你不知道爺我號稱瀚都第一紈絝嗎,沒資本你也想玩紈絝,回去叫你娘給你換尿布吧你!”
商墨雙眼一眯,頓時寒光一閃,目光幽幽地往下垂,落在拽著自己衣領的鹹豬手上,不言不語。
這雷震不學無術財大氣粗仗勢欺人都是他的特長,整一個沒本事就會囂張,狗眼看人低的二世祖,居然還紈絝到引以為豪了,真是一個敗類。
第一紈絝?
商墨唇角幽幽向上一挑,她商墨沒自稱紈絝,這白蠢貨還敢在前面加一個“第一”起來了。
042 現在怕還來得及
就在此時,隱隱約約的琴音響起,婉轉動聽,纏綿悱惻,眾人皆是一頓,紛紛側目。
雷震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開來,拽著商墨衣領的手也不自覺地鬆了開來,保持著那個動作懸在了半空中。
商墨幽幽眯起眼睛,琴音越來越近,只見春江樓後方,一艘緩緩而來的畫舫越來越近,商墨忽地目光一凝,視線落在了忽然闖進眾人視線的那艘畫舫甲板上引人注意的身影。
甲板上安放著一個臥榻,榻上斜斜側臥著一個一身火紅的公子,水花被前進的船隻推得濺起,騰起的白色水花被那抹火紅映襯得,竟也跟著妖冶了幾分。
那唇角帶著慵懶愜意的笑意的男子一手支撐著腦袋,一隻腳隨意地屈起踩在榻上,另一隻手則搭在膝蓋之上,那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說不出的魅惑瑰麗。
他身側環繞著的侍女各個生得清麗脫俗,一個正為他撐著羅傘,一個正半跪在他身旁捧著茶,一個輕輕地在他身側搖曳著蒲團扇,一個則跪坐在船的前方輕袖羽衣撫著琴。
方才那琴音正是出自那侍女之手。
船上之人是那樣悠然自在,完全無視商墨惡狠狠的目光。
商墨黑著臉瞪向如此高調而來的男人,明祁寒今日雖是易了容,但那樣高調奢侈的作風,也就只有他這個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大紈絝才做得出來了。
從明祁寒的那艘船出現的那一瞬,時光彷彿也凝滯不前,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