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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斗篷,嘴角不自覺噙著笑。因為沒有想到她會起床站在屋中,頓時也沒有尋到什麼好說的,只問:“這麼早起來,肚子餓不餓?”

廉幽谷奮力地將目光從那雙深邃的眼上錯開。輕咬薄唇,乖乖點了點頭。

殷世煊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這般乖巧模樣了,此時心甜意洽,從善如流地就上去將她的小手牽過。只是正欲離開時,卻又放開了。

廉幽谷極保留地在他掌心中掙扎,殷世煊不是感受不到,貼心地將她放開。隨後便聽她問道:“早餐是吃什麼?”

殷世煊面色淡然,“餃子,和雲吞很相似的點心……放涼了就不好吃了,你收拾一下,趁熱入餐。”說完,也不再久駐,領會地負手離開了。

掌心的餘溫還殘留在她的手腕上,廉幽谷呆呆抽出另一隻小手,輕攏上這稍縱即逝的溫柔。眼眶的潮氣一點一滴溢位。

~

大雪封路,他們的行程不得不耽擱一兩日。

用完早飯後,公孫煜悠閒地在院中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雪人。正在為雪人做點睛修繕時,廉幽谷從屋外出來,幫了把手。

“老師,你堆的是公孫姐姐嗎?”廉幽谷瞧得出公孫煜在塑雪雕形之時用心極深,思來想去也只有其胞妹能受得住這般待遇。故而待人形初露鋒芒時,內心已經迫不及待表露豔羨。

公孫煜從她手上接過長長絨衣,細心地為雪人繫上,回頭使了個清爽怡人的朗笑,開口道:“就這個蠢模樣,你是怎麼跟小芷掛上鉤的?看不出來老師做的是你嘛?”

“我?”廉幽谷的豔羨頃刻煙消雲散,頓時哭笑不得。按了老師的意思,這雪人身上不僅能看出愚蠢與否。且必然愚蠢的那個就是她廉幽谷無疑。

真是毫不體會她的感受啊。

廉幽谷低頭而笑,即便是這樣,能和老師再多呆上一會,被他多罵一句“孺子不可教”又何妨。

“下雪了,想不想出去走走?這附近有座秋禪山,據說是黃道真人待過的地方,山清靈勝。反正今日也走不了了,我們去渡渡靈氣,幫助你這個不靈光的腦子開光怎樣?”

公孫煜只是隨口一問,卻不巧扣動了廉幽谷心中的某根心絃。

“出去走走……”她的視線木訥落在眼前的雪人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然思緒早已熱烈在腦中翻滾了數次,諸多設想與決定不斷週轉於腦海,亂得沒有章法。可她仍然點頭同意了,“那就出去走走吧。”

也不知道為何就這樣答應了,五臟六腑像被冰凍結成霜,緊緊縮成了一團。

公孫煜說風就是雨,進屋與殷世煊說了兩句。片刻後二人一齊從大廳出來。

出來時,公孫煜興沖沖地抱上暖爐,從屋簷下抽來兩支登山木棍。而殷世煊隨後負手出來,步履沉沉,眸光有說不出的凌亂。

廉幽谷分不清他眼中的含義。在雪地中與他遙遙對望,彷彿會在下一秒,就能讀懂他的內心世界。

他既沒有披上大衣,亦沒有收拾出行的舉動。靜靜站定在石階處,視線的焦距似乎並不在雪中二人身上。

“放心吧,你有事便先去忙,小葵花有我照顧,不會有事。”公孫煜對著殷世煊說話。從旁挽住廉幽谷臃腫的大衣,交予一隻木棍後,轉身便欲出門。

殷世煊這才下入雪地,勉強扯出半抹笑臉,送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像極了等待妻子回家的丈夫,隱約有某種不捨。

廉幽谷的心思幾度奪眶欲出,卻在轉身那一霎統統壓入了心田。緊了緊手中的木棍,與公孫煜彼此攙扶而去。

~

秋禪山離驛站不遠,但數道阡陌迂迴而上。從驛館出發,走過荒無人煙的雪地麥田,約莫歷時一個時辰,方才抵達。

秋禪山是出了名的靈山勝景,光光是山麓腳下,松木茂密,枯藤遍地。可想開春之後其景緻何其壯觀。

從山底仰望山巔,一種大自然軒昂壯闊之氣撼醒五內。大雪揮毫,漫山濃墨成畫卷塵埃,以滄海桑田形容之毫不為過。

想是走累了,皚皚雪山近在咫尺,廉幽谷卻未有提起半絲興奮勁。而是撿了一處雪薄的枯草窩子,在那裡停駐下來。

公孫煜從草堆旁找來木片,將通山石板路上的積雪撥了乾淨。正欲挽著廉幽谷繼續向上,卻忽而發現她今日的樣子極為奇怪。

所以便問了,“小葵花,你不是最喜歡大山嗎?不想上去看看?”

公孫煜的眼裡透著對未知風景的無限嚮往,這本是廉幽谷與生俱來的標籤,現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