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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你何必與我搶那一塊?”

單逸塵淡淡瞥了她一眼,不予理會,卻從袖中摸出一枚銀針,將桌上的飯菜逐一試過,確定無毒後,才擦淨收了回去,公事公辦道:“殿下出行在外,還是謹慎為好,莫要再如從前般不留心眼。”

嗯……雖然聽著像是在譏諷她缺心眼,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他這話也說得確實在理。

阮墨認真地點了點頭,咬著筷子看他,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用膳了嗎?”

他望見那雙好看的杏眸中,兩分試探、三分討好的小眼神,直溜溜盯著自己看,那股似曾相識的異樣感覺又從心底冒了出來,不禁皺了皺眉,冷聲道:“可以。”

得了督主大人的批准,她立刻不客氣地開始大快朵頤,連日來吃的淨是些毫無調味的食物,口味單一,這會兒終於吃上了用醬料做的菜,久違的味道簡直令人停不下嘴。

單逸塵瞧她吃得歡,塞得兩邊的腮幫子都微微鼓著,便也在對面坐了下來,執起筷子用飯。

宮裡的老人常說,去了勢的太監,一輩子只能是奴才……許是真話吧。

他三歲時被一位老太監撿了回去,撫養長大。八歲那年,老太監病重將死,託人把他扮作小太監帶進宮,讓他見最後一面。豈料中途一名宮女叫住了,吩咐他去御膳房端薑湯,為免得罪人旁生枝節,他去端了來,才知要飲薑湯的是女皇陛下。

女皇瞧著他閤眼緣,當即留在了身邊伺候,他無力反抗,也自知難以逃出皇宮的重重守衛,只得暫且留下來。

不久,老太監死了,受託之人怕私帶外男入宮遭罪,便偷偷在尚宮局的名簿上添了他的名字。他因此免受了淨身之苦,卻不得不獨自隱藏著這一秘密,想方設法活命,只望有朝一日能出宮,恢復身份。

在宮中待了多少年,他便伺候了人多少年。但不知是否因留了孽根,無論他將這伺候的本事練得再好,心底卻一直是不願當奴才的,也極不喜以奴才身份自居。

是以,面對這位顯然不太注重禮節規矩的二皇女殿下,除卻稱謂不得隨意更改外,相處時會相對隨意一些,反正這屋裡只有那麼一張桌子,與她同桌用膳也不算過分。

單逸塵掃了眼桌上的兩盤菜,賣相算不得好,味道也僅僅尚可罷了,不料二皇女卻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前些日子也是,為了掩藏行蹤不得不行走于山林間,連他這種在皇宮待得久的人都覺得頗為艱苦,卻未聽過她抱怨半句,只是默默走著,努力跟上他的腳步。

原以為是個嬌生貴養、養尊處優的金貴主兒,現在看來……倒是與他所想的不大一樣了。

一個忙著填飽肚子,一個心事重重,兩人直至膳畢都不曾開口說一句話,安靜地將桌上的飯菜橫掃一空。

掌櫃的很是周到,雖時辰已晚,仍留了店小二在樓下忙活著,待他們用了飯,便將事先燒好的熱水抬上樓來,順便將一桌碗碟收拾乾淨,這才下樓準備歇息。

阮墨很是意外,原想著今晚該是沒法子洗熱水了,冷水她又受不住凍,只能忍著待明日一早再洗,豈料店小二這麼晚還會送來熱水,真令她喜出望外。

“殿下。”

她聞聲轉頭去看,眼前驀地一黑,忙伸手去接住單逸塵丟過來的包袱,布面上印著的紅色圖案正是他們光顧過的裁縫鋪鋪標。

這裡面裝的不是他們換下來的衣……咦,怎會是一套新的衣裳?

“單大人……單大人?”她環視一週找不著人,聽見陣陣水聲從橫在房中間的屏風內傳來,才發現他在後頭,卷著袖子往浴桶內一勺勺舀著熱水,便過去問他,“為何不直接倒進去?”

“水太熱,如此能散些熱氣,免得燙著殿下。”他頭也不回地答道,一手將即將垂落的寬袖再拉起幾分,繼續舀水,“殿下稍待,很快便能洗了。”

“好,莫要急,你……當心燙了手。”她靠在屏風旁看著他,有些入神,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問的事,“對了,你何時多買了一套衣裳?”

她記得當時自己拿了衣裳進屋換,出來後便與他一同離開鋪子了,莫不是在她進去更衣時,他自個兒多挑了一套?

“臣料想殿下夜裡要沐浴,多一套換洗會方便些。”

“哦,這樣……”她點點頭,隨即又奇怪地皺眉,“可……銀子不是用光了?還有,今夜住的客棧也……”

他似是輕笑了一聲,雲淡風輕道,“這半月來省下了不少銀子,今日所用不過是皮毛,殿下多慮了。”

這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