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瞄一眼,以至於途中踢了他好幾腳,還險些把自己絆倒在地,滑稽又狼狽,倘若換個人在衚衕裡看著,鐵定要捧腹大笑一番。
可他沒那個心思,因失血過多而逐漸模糊的視線也看不清她的模樣,只覺這人的動作實在磨蹭得令人火大。於是,在她尚有三步之遙時,以劍支地,突然邁出一步,伸臂拽住她的肩一把扯過來,牢牢扣在懷裡。
阮墨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勉力站穩後,發現自己被人抱著,下意識便要伸手去推。還未使力,卻感覺身子猛然一沉,這男人竟直接靠在了她的身上。
……暈過去了?
她試探地動了動身子,發現他似乎毫無反應,心下一喜。
對啊,流了那般多的血,早該不省人事了,她得趁此機會,趕緊脫身。
“謝謝你……教訓了偷錢賊啊,照理說我應該救你的,只是你傷勢過重,恕我無能為力……好了,我就先走……”
然後她便說不下去了。
頸間一抹涼意直逼喉嚨,阮墨倏地一僵,登時將邁出去的左腳收了回來,嘴角抽搐道:“大、大俠,有話好好說,莫要、莫要這樣……”
男人將鋒利的短刃抵在她頸間,薄唇幾乎貼上她的耳朵,一字一句低緩道:“不想死,就聽話。”
“好好,有什麼話你說,我聽。”
“帶我回家,治傷。”
“好……那你家在何處?”
“……你的家。”
“……”阮墨欲哭無淚。
若非脖子上的匕首緊緊相逼,她必定立刻拒絕這種無理的要求,莫說她的安危了,家裡還有個半大的孩子,萬一他好了以後,獸性大發,將她倆都殺了,那還得了?
“快。”
刀刃又陷入了幾分,微微的刺痛讓她不敢再遲疑,又驚又怕地答應了他,半扶半揹著人往衚衕外走。
男人渾身是血,這般走出去必然會引起行人注目,阮墨帶著他在巷道里左拐右拐,挑了條不打眼的小路走,終於離開了城鎮,沿山路回落雲村去,雖累極卻不敢停下半步,生怕他真昏死過去時,沒抓穩短刃,把她的脖子給抹了。
好不容易將人拖回落雲村裡,已至未時,村民大多吃過午飯,又下地幹活去了,道上倒是不見什麼人,阮墨咬緊牙關加快步子往自己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