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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毫無反應。

“阮墨……”

“……”依舊毫無反應。

單逸塵皺了皺眉,眸光沉沉看著一動不動的人兒,半晌,嘆了口氣,俯腰扶起她,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懷裡的人似乎並無所覺,只是軟軟靠進他的胸口,小臉一側,氣息平穩綿長,絲毫不受干擾,更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跡象。

其實他並非那麼好心的人,要是旁的人睡在此處,直接便一腳踹出門去了,哪還管睡得舒服不舒服?可……偏偏留意到她白皙的眼瞼底下淡淡的青黑,想到今日在床榻上看見她時,確然眉眼倦怠,精神懨懨,莫名地,冒出了幾分心軟。

終歸不忍心將人強行叫醒了,反正這兒離絲竹閣也不算遠,他便抱她回去又如何。

因著懷裡多了個人,單逸塵便無法如平常般瀟灑地大步往前,走得慢之餘還得顧著點兒看路,擔心絆到什麼把人摔壞了……他可不願再將幾日前她手傷未愈的日子再經歷一回。

不過,女人抱起來……都這麼輕嗎?

往常看著她不算瘦弱,怎麼在他臂上,卻幾乎感覺不出重量?甚至比他那柄一掌寬的長劍,還輕上不少,也不知平時是否好好用飯了……

絲竹閣就在前方不遠處了,他的步子稍微快了些,進去後,卻找不見守夜的小丫鬟。他懶得再喊人來了,直接用背頂開了大門,抱著人兒進了屋。

這屋自然不比他住的地兒大,幾步便到了床榻前,單逸塵一腿跪上床沿,俯低身子,將懷裡的姑娘緩緩放下去,順手扶了扶她躺的位置,才抽出手臂要退開來。

豈料才剛抽出一臂,右手還被她枕在頸項下方時,熟睡的人兒突然拽住他懸空的左手,往自己身前一扯,還順勢朝裡翻了個身,他本就半跪著還未起身,被這麼一動作,重心不穩,差點兒直接壓倒在她的身上。

“……怕……別走……”

單逸塵還維持著極為難受的姿勢,僅靠右臂支撐起上身,一垂首便要貼上她白玉般的小臉了,正苦惱如何脫身,耳邊卻傳來細若蚊吶的囈語,斷斷續續,聽不真切。

“……不……我怕……”

他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聽清隻言片語的意思。

做惡夢了?

被拽緊的左手漸漸感覺到些微溫熱的溼意,淺淺的,卻令他不由自主憶起小姑娘哭得一塌糊塗的模樣,心頭一刺,又放下了欲抽出的手。

夜深人靜,月色溫柔,大概……亦是人心最易脆弱之時。

否則,他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對她生出了莫名的心軟?

鼻間縈繞著清淡好聞的氣息,如安神香一般侵入心肺,單逸塵靠近了幾許,深深吸了一口氣,終是輕輕躺倒在她的身後,半摟著她合上了雙眼。

在她的身邊,似乎連睏意也來得容易了幾分。

不走便不走吧。

******

翌日醒來,阮墨下意識往身後一探,果然已經空無一人了。

也是,外頭的日光都如此刺眼了,單逸塵公務繁忙,肯定早早上朝去了,豈會如她這等懶人一般,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

懶懶地翻了個身,不自覺便想到了昨晚的事。

昨晚……

其實他將她抱起來的時候,她便醒了,可難得從來不近女色的將軍大人抱她一回,說什麼也要裝睡,讓他繼續抱著,看看他想做什麼。

結果,人家只是將她送回來歇覺,根本沒有半點兒不君子的念頭,她心裡既鬆了口氣,又略略有些失望。並非因他無非分之想而失望,而是,她有些悲觀地懷疑,他親自抱她回來,可能是不喜外人在他的住處久待,全然不是她所以為的,對她產生了進一步的情感。

想到師父說過,那些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大多都是因為想與她同睡……那既然這塊木頭死活不動心,她……她豁出去了,強拉也得拉他和她睡一晚……萬一他還真因此動搖了呢?

“哎……”阮墨一把掀過被子矇住頭,懊惱地用力踢了幾腳。

人家走得一點兒留戀都沒有,看來,她這招還是失敗了……啊。

倘若紅鸞門門主知曉自己的徒兒竟把那個所謂的“睡”字,理解成……會不會立馬拎著她的後衣領,關進屋裡好好拜讀某本圖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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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墨髮愁得茶飯不思的同時,退朝後被指名留下的單大將軍,正在御書房與皇上商議政事。

“愛卿,依你之見,如何?”

單逸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