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不掩瑜。那少年的光彩無法被掩蓋,他註定要大放光彩,驚豔整個世界。而他要做的,便是在這個少年成長之前,守護在他身邊,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巔峰。如此,便足夠了。祁無桑面色冷靜,心中一派清明,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理智過,看待這件事情。無論是清微,還是天下道修,都無法傷害他的少年。葉離的道,由他自己走,由他自己選擇,任何人逼迫不得!
那洶洶的火焰不斷的朝葉離的體內湧去,突然,只見那地火河裡的火焰猛地熄滅了,在那一剎那,這燃燒了萬年的地火河熄滅了。就彷彿是被那個少年給吸乾了一樣,真是可怕啊!
祁無桑目光看著前方那條熄滅的地火河,目光注視著那個少年,眼神晦澀莫測。
又突然,只見那少年身上爆發出一陣金色火光,無數的金色火焰自他的體內奔湧而出,瞬間,便點燃了整條長河。那熄滅了一瞬間的地火河,又重新被點燃了,只是這次的火焰不是赤紅的地火,而是金黃的天火。天火雖不如太陽精火,但其品質比起地火,還是高了一個臺階,殺傷力顯然不是地火能比的。
四周的火元力猛地暴漲,那突然暴漲的火元力,那逼人的灼熱,讓祁無桑體內血氣翻湧,經脈裡的冰元力也因此失控了。
“咳……”祁無桑低咳了一聲,然後彎下腰,拿出一塊絲帕掩嘴,那雪白的帕子上點點血跡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豔麗梅花。
祁無桑目光看著沾血的絲帕,皺了皺眉,然後坐直了身體,若無其事的將手帕收了起來。繼續坐在原地不動,目光看著前方火焰河裡的少年。他進來地火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等候他的少年醒來,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其志,包括他自己。身體的不適,忍忍便是,撐過去這回便可以了。
葉離依然是端坐在火海里不動,火光中他的臉俊美的驚人,像是天神一般,俊美而帶著威嚴,那與生俱來的傳承自妖皇融入血脈裡的高貴,又讓他那樣的高不可攀。黑髮披散,眉眼俊美,少年略顯單薄的身軀在火海中得到淬鍊,每一寸肌膚都入鋼鐵一般堅韌充滿力量,又那般的柔滑細膩像是絲綢一般。力與美的結合,柔與剛的兼併。
祁無桑看著他的目光,不禁帶上幾分難以言喻的意味,這個他當初一手帶到的孩子,從垂髫小童到翩翩少年,他以為他沒有變,卻沒意識到,他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快速的成長著。或許,哪一天這個孩子就長大成為一個男人,一個能和他比肩的男人。
如此想著,祁無桑心中感情異常複雜,說不出的滋味,自豪?欣喜?悵然若失?或許,都有的。或許,遠不止這些。
祁無桑依然堅守在地火洞裡,等著葉離的醒來,即便這地火洞裡暴漲的火元力讓他身體異常難受,抵禦艱難,但是他依然沒有絲毫離開的念頭。他要等他的少年醒來,否則他心難安。更何況,總得有人守著他的少年,別人,他不放心。在對待葉離的事情上,一貫是冷漠不關事的祁無桑格外的有耐性和格外的認真謹慎,不留下一絲一毫的疏忽,防止有任何意外的發生。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個疏忽,,從而造成永生的遺憾,他賭不起,也不願意去賭。再者,葉離那幸運E的體質,接二連三的出事,實在是讓他有些怕了。上次在地宮,在他的眼皮底下,便是因為他的疏忽,葉離憑空消失了。後來,雪谷再見葉離,祁無桑看上去表面鎮定淡然,雲淡風輕,沒有一絲的異樣,也沒有開口問他那日他失蹤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並不代表他不介意,正是因為介意,所以才不敢問出口。
一貫是無畏無懼的祁無桑,也有了畏懼害怕的心情。一切,都是因為太過珍惜,所以害怕。捧在手掌心裡,亦怕他摔了痛了。含在嘴裡,亦怕不小心傷了他,害了他。如此矛盾之心情,不過是因為太過重視。
人無懼,皆因心無所繫。人為畏,不過是因為獨身一人,無牽無掛。死生不過一人之事,有何懼?又有何畏?孑然一身之人,無畏無懼,刀山火海,地獄鬼府皆可獨闖。故而,得強者一名號。但是這真的是強者嗎?從前的祁無桑便是如此一人,因其冷漠無情,無所畏懼,劍下從不留情,號稱無情劍,而威震整個修真界。三歲小兒聞其名而止哭啼,修士見其人而喪膽。
從前的祁無桑,強大的好似渾身沒有破綻。倒是他的修為卻多年未曾進步,劍法依然無情冷厲,性子越發冷,他一度以無情為道。最終,卻還是因情而悟,終是成道。
現在的祁無桑,心有所掛,行有所縛,處處受其限制,不敢做那孤膽英雄,心神亦被牽動。看上去好似有了軟肋,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