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徽看了一眼他的臉色,語氣淡淡道:“你從小到大,心裡的那些個心思,哪個能瞞得過我眼睛?”
“……”清微道君。
“滾回劍峰去!”當即,蘇寒徽便冷下臉,怒罵道:“身為一峰首座,卻遠離宗門,諸事不理。全由你師兄代勞,這事你也做得出!”
“……”清微道君。
師尊,女的心就和三月的天一樣,說翻臉就翻臉,您也不差啊!翻臉不認人也不帶這樣的!
結果就是清微道君被其師蘇寒徽給怒斥了一頓,然後灰頭土臉的走了。
等清微道君走了,亭子外的落英花樹後走出來一個淺藍長衫的美少年。少年毫無忌諱的朝亭子走去,大大咧咧的便進了亭子,在蘇寒徽的面前坐下了。
蘇寒徽抬頭目光看了他一眼,道:“那孩子你見過,你覺得他如何?”
來人正是在鬼府秘境裡與葉離有過接觸的谷熙,自從葉離破了傳承塔後,谷熙便得到了自由,隨後就離開了鬼府。作為一個在坑爹的鬼氣森森的秘境裡駐紮了幾百年的苦逼修士,谷熙出來後是真的一窮二白,半顆靈石都沒有,還落得一身病。
如此窮困潦倒且戰鬥力大退的谷熙不敢在外遊蕩,誰年輕氣盛的時候沒有衝動過那麼幾回,哪個混江湖的沒有得罪過幾個人,谷熙嘛,就是太年輕氣盛了點,得罪的人有點多,基本是走哪都能遇到仇家。不得不說,劍峰首座一脈的弟子,性子各有不同,但是有一點是共同的,那就是基本上嘴巴都很賤,行事風格都很賤,做人很賤,賤的讓人想要弄死他們!簡稱,賤修!
很賤的賤修谷熙實力大退,自然是不敢在外面混,萬一哪天遇到了仇人了呢?於是只得回去宗門,投靠他的師兄蘇寒徽。還好有師兄啊!有師兄的孩子是個寶!
聽到自家師兄的問話,谷熙想了一想,說道:“清微一貫是口花花,他說的話,你聽一半便是。但是今日,他倒是難得的說了一次實話,他那弟子的確不錯。”
蘇寒徽聞言,目光看了他一眼。
谷熙表情坦然以對,我就是偏袒我那徒孫怎麼了?托葉離的福,他才能重獲自由離開鬼府,這份恩情他自然是記著的。更何況,那時候葉離還贈了他幾壇酒,那酒的味道真不錯。
“如此。”蘇寒徽說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140·醒來
地底下;一條奔騰咆哮的火焰長河;像是巨龍一般橫臥在那,龍身上端坐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黑髮披散,渾身不著一物;鎖骨下側肌膚上一朵紅蓮印記醒目。只見他闔著眼眸;面色沉靜;被赤紅的火焰給包圍。長河奔騰,火焰怒吼;巨龍吞吐著龍息;那灼熱焚燬一切的火元力充斥著整個空間。
突然;只見一瞬間,那長河裡的火焰猛地拔高,然後齊齊的湧入那個少年的體內。無盡的火焰,像是受到什麼吸引一般,齊齊的朝少年湧去,衝入他的體內。空氣裡的充斥著的火元力也因此而失控了,這番變故讓打坐中的祁無桑睜開了眼睛。
祁無桑的臉泛著紅色,肌膚白裡透紅,無端端的透著一股豔麗之色,全然不似平常的冰冷高傲。他的額頭一層細細的汗,嘴唇有些乾裂,他在這萬年地火河洞裡已經待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他一直忍受著此處濃郁逼人的火元力。冰靈根的他比之其他修士更加難以適應此地,能忍下半個月來,也多虧了他毅力心志驚人。
祁無桑睜開眼,目光看著那端坐在地火河裡的少年,見他神色沉靜,眉眼間一片寧靜,他的心中……亦是如此。只要他安好,他便好。那地火河裡的火焰齊齊向那少年身體湧去,不斷的湧入,像是迴歸本源一樣,源源不斷。祁無桑神色一派平靜的看著這番變故,四周的火元力失控,讓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但是他不在乎,他的目光依舊是看著端坐在那火海之中的少年。
他在想,如此龐大的地火,葉離能否承受的住。而後,他的心中很快的便給出了答案。他相信他,葉離他一定能撐過去的。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所以不要用那套常人的論斷看他。那樣,你只會一次次的驚訝,一次次的不可置信。常理在那個少年的身上,從來都是用來打破的。
祁無桑便是如此堅定的相信那個少年,不是高看,亦不是感情用事,而是這個少年身上有讓他如此信服的特質。那個生來就是讓人矚目的少年,身上匯聚了太多讓人羨慕的東西。絕佳的資質,天才的悟性,堅定的道心,以及正直的品性。
或許他還有那麼一些不足,任性,張狂且有些自傲,但是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