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就不敢規勸。再加上康熙南巡迴京之後,北京城裡就風雲多變,所以,為了應付隨時可能的突發事件或者勸誡住他自己,本來放在城郊養著的鄔思道和文覺和尚就被他直接請到了家裡來,以備隨時諮詢。反正他以前就不怎麼惹人注意,再加上已經被閒置了,就更加不怕被人說什麼閒話了。
鄔思道和文覺和尚都是孤身一個人,就住在了一起,地點是跟他的住處距離挺近的一個小跨院。
“兩位好興致。”
這年頭地文人雅士一般情況下都沒有什麼愛好。琴棋書畫就算概括全了。如果非要再加一項。也就是個看戲!鄔思道和文覺和尚兩人都不是愛熱鬧的人,在京城也少有什麼人能談得來,所以。平時的娛樂也就是下下棋,鬥鬥禪機,偶爾出去逛一逛,如此而已。胤禛進到這間小跨院的時候,兩人正在院子裡的一間小亭子裡面下棋……盲棋!
“四爺來了!”
文覺和尚本來正閉著眼,思考著棋局,聽到胤禛的聲音,立即睜開眼,笑呵呵地站起來合什行了一禮。
“好個賴皮和尚,一見勢頭不好就趁機溜號。也不怕日後應了因果!”鄔思道腿瘸,不必行禮,只是向胤禛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算見過了,不過,跟胤禛見過之後,他卻轉頭朝文覺和尚譏誚起來。
“因果便因果,大不了日後再跟你下十盤兒,全都輸給你就是!”文覺和尚也不在乎鄔思道的取笑,渾當是春風拂面。
“呵呵。
原來兩位又是鬥棋。不知彩頭是什麼?”胤禛走過來笑問道。
“也沒什麼好彩頭,只是鄔先生與老衲打賭,若是老衲嬴了,他便入剃度出家,入我釋門!”文覺和尚笑道。
“那如果是鄔先生嬴了呢?”高福兒湊趣問道。
“一根木拐,敲那禿頭三下!”鄔思道斜眼看著文覺和尚油光發亮的腦門,揚了揚手裡地烏木柺棍,不懷好意地說道。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只是這麼看起來,敲頭三下與出家為僧相比,似乎是鄔先生有些吃虧啊!”胤禛笑道。
“若無必勝把握,鄔某又豈肯讓這老禿頭佔了便宜?……只是此等行徑過於意氣,徒讓四爺見笑了。”鄔思道朝胤禛微微拱了拱手道。
“哈哈,鄔先生這是說的哪裡話?胤禛又豈會笑話二位?”胤禛搖手笑道。
“呵呵,四爺此次來找我二人,想必是有什麼事吧?”文覺和尚問道。他一說這話,高福兒立即就轉身朝院外走去。
“哦,大師如何知道胤禛是有事相詢?”胤禛問道。
“四爺眉頭緊鎖,如果我二人還沒有看出您是遇到了什麼疑難,可就白長了兩雙眼睛了!”鄔思道笑道。
“哈哈……”胤禛尷尬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胤禛確實是遇到了一點兒疑難。也不瞞二位,這難處就是費迪南讓我們一干兄弟寫的條陳……胤禛從來沒有發現,這條陳居然還會有如此難寫的時候。這隻怪我未能仔細聽講啊,如今都過了兩天了,卻是連個開頭都沒寫好。可實在是頭疼的很啊。”
“就是如何接待那英夷使節的條陳?”文覺和尚問道。
“沒錯!”胤禛點頭道。
“這……”鄔思道和文覺和尚對視了一眼,一起苦笑著搖了搖頭。文覺和尚對胤禛說道:“四爺,不是老衲和鄔先生不願幫您,這等事情,我二人也是毫無經驗,恐怕越是插手越麻煩啊!”
“大師不必這麼說。我也知道這回恐怕沒什麼人能幫上我們兄弟……我過來,只是因為憋了兩天都寫不出一句話來感到有些氣悶,想來找二位聊聊天,散散心罷了!”胤鎮說道。
“四爺不必如此。其實,您寫不出來。其他的阿哥恐怕也都寫不出來多少東西。而且,此事依鄔某的看來,恐怕是那個費迪南有意為之。皇上只不過是賣他幾分面子,就算寫不出來什麼,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鄔思道說道。
“哦?費迪南如今的寵信可是猶在上書房四大臣之上,皇阿瑪對其都快是言聽計從了,就是當年的索額圖和明珠,皇阿瑪也未曾如此善待過。鄔先生你怎麼又說他地事情無所謂呢?”胤禛問道。
“皇上寵信費迪南。此言不假。可是,若說這種寵信猶在上書房四大臣之上,卻有些言過其實了。當然更加不可能與索額圖與明珠相提並論。其實,皇上之所以對費迪南如此厚待,不過是此人有一番功勞苦勞罷了。這種厚待,依我看,那費迪南恐怕未必願意要!”鄔思道說道。
“此話怎講?”胤禛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