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子和二表哥在新荔園等著我們,我們這便過去。”又轉過頭跟阿遲解釋,“徐姐姐,咱們先到藏書閣看看,稍後二表哥帶兩位令弟看大雕。”阿遲頷首,徐述、徐逸兩眼放光,雕兒,我來了!
到了新荔園,一眾人等直接進了廂房。安冾問徐述、徐逸,“老爺子和二表哥在上房呢,你倆是跟著我們,還是尋二表哥去?”小哥兒倆挺起胸脯,“那還用問麼,男人自然是和男人在一起!”
安冾和阿遲嘴角都有笑意,瞧瞧這孩子氣的模樣,偏要裝大人,真逗。安冾看了眼阿遲,阿遲點點頭,一旁的侍女很是機靈,盈盈曲膝,“兩位少爺請隨我來。”引著徐述、徐逸去了上房。
阿遲便問起,“冾兒,前幾日那味烤魚很順口,不知有何秘方?”安冾跟她爹安驥一樣,對衣、食都不甚在意,“不值什麼,過會子叫來廚子問問便知。待問明白了,我寫份食譜給你。”阿遲笑咪咪道了謝,那敢情好,食譜是個好東西。
小丫頭殷勤打著簾子,徐述、徐逸走了進來,神氣的衝兩人拱拱手,“在下此次前來,是充當信使的。”把一張堅潔光潤的宣紙放在阿遲面前,“姐,張大哥請教您的。”
質地純白細密的紙面上,揚揚灑灑數行楷書,蒼勁嚴謹,清淡高古。阿遲看信,徐逸在一旁絮叼,“姐,張大哥還要專建美食館呢,要蒐羅全天下的美食食譜,到時候您肯定會來借閱。反正您也要用的,索性多費費心。”徐述拽拽他,“姐是很高尚的,不用你說。”
阿遲提起筆,細細寫了回信,交給弟弟們。徐述稱讚,“妍媚多姿,清和俊秀,真是好字!”徐逸也不甘示弱,“井井有條,言之有物,有見識!”拍完馬屁,拿著宣紙喜滋滋的走了。
安冾覺著可樂,“徐姐姐,令弟真是活潑。”小小年紀的,真會甜言蜜語。阿遲也笑,“冾兒你最小,也沒個弟弟妹妹讓你操心,若像我似的有兩個弟弟,你可有事做了。”
兩人悠閒說著話,喝著茶,十分愜意。過了一會兒,徐述、徐逸又滿臉笑容的來了,“姐,張大哥還要再勞煩您。”又把一張宣紙放在阿遲面前。
安冾秀眉輕皺,二表哥這是不相信自己麼,凡事都要親力親為,還要親自請教徐姐姐。難不成我很笨,傳個話也傳不清楚?
等到徐述、徐逸第三回過來“請教”的時候,安冾忍不住多想了。二表哥這是怎麼了,彷彿很看重徐姐姐的意思呢。他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除了阿橦、除了自家表姐妹,其餘的女孩兒他是不理會的。
晚上安冾悄悄告訴了安驥,安驥嘴角勾了勾,“仲凱每日忙於軍務,難得能消消停停佈置新荔園,故此上心了些,不足為奇。”安冾琢磨了一會兒,“嗯,或許吧。”
徐家可熱鬧多了。“張大哥帶我們看大雕,大雕在空中飛起來真是神俊,令人嚮往。”“張大哥帶我們看大聖遺音,爹,娘,大聖遺音和九霄環佩不一樣呢,神農式,富麗堂皇。”徐述、徐逸提起西園之行,眉飛色舞。
陸芸憐愛看看幼子,“又去麻煩人家了,也不覺著害臊。”鄰居歸鄰居,西園主人也不是照看孩子的人啊。徐述、徐逸不服氣,“我們也幫忙了呀!張大哥要請教姐姐藏書如何分類,我們幫著遞信,做了回信使呢。”我們不是隻會添亂,也幹活了!
徐郴招手叫過幼子,細細問了西園之行,“老公公和你張大哥在上房,安家小姑娘和你姐姐在廂房?你倆幫著傳遞的書信?”
徐述、徐逸點頭,“是啊。”得意的舉起小手掌,人手一隻古玉班指,綠瑩瑩的極為醒目,“瞧瞧,是不是很合適?張大哥跟我們差不多大的時候戴的,我倆幫了張大哥的忙,張大哥送我們玩的。”
古玉班指不稀奇,這麼小的孩子戴著正適合的古玉班指,可就不常見了。徐述、徐逸還小,手指頭細,這班指也是異常小巧,看著極之溫潤可愛。
徐郴和陸芸含笑誇了幾句,相互看了一眼。這平北侯府還真是慣孩子,張勱才七八歲時就特製了古玉班指戴上。這頂多戴個一年半載的,也就小了。
徐遜慢悠悠說道:“平北侯府教養孩子,似和尋常人家不同。爹,娘,西園主人小時候有專門的圖畫室,他可以坐在地上看畫冊,也可以要了顏料,在牆壁上、木板上隨意塗抹。平北侯和夫人向來不約束他。”
徐郴沉默片刻,問道:“太太,咱們請季侍郎喝年酒,定的是哪日?”阿遜那天從西園回來,便有意無意的提過幾回“依著平北侯府的規矩,男子二十三四歲之後方可成親。”既然兒子始終存了這個心,做爹孃的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