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姨娘,不過是她噁心兒媳婦的工具之一。
老太太年紀大了,身子骨不硬朗,脾氣更壞,程家上上下下無人敢惹。程太太若實在受了委屈,程御史便溫言安撫,“孝道大過天。好太太,你的委屈我知道,改天我給太太賠不是。”程太太也是拿婆婆沒法子,因此,程家偶爾會有些不合規矩的事。好在常來常往的人傢俱是知情,因是孝順婆婆,親友們也都體諒。
“姐姐該慶幸,秋姨娘唯生一女,並沒兒子。”待到程希情緒稍稍平復,阿遲寬慰道:“若她有兒子,那饑荒才有的打呢。”想想吧,目前的情況並不是最壞的,還有讓人欣慰的地方。
這個時代的兒子、女兒,差異很大。兒子是自家人,女兒是外姓人,很多人養女兒只當是為別人養的。按照功利主義的觀點,確實如此。這是農業社會,生產力低下,辛辛苦苦養大了女兒卻要嫁到別人家去,為別人家日夜操勞,可不是白養了嗎。
同樣是皇帝的子女,兒子的後代可以封親王、郡王、鎮國將軍、輔國將軍、輔國中尉,一直到奉國中尉。女兒的後代就沒有任何封號了,如果有,屬於特封,不是慣例。
尋常人家,女兒再怎麼嫁的好,再怎麼有出息,也給生母帶不來誥封。兒子不同,庶子如果做了官,依照品級可以請求封贈生母,給生母帶來身份上的巨大變化。
程希明知阿遲、安冾是一片好意,勉強笑道:“阿遲和冾兒說的都有道理,姐姐心裡有數。”安冾陪她說著閒話,阿遲輕撫琴絃,琴聲清越,沁人心胸。
三人在暖閣中盤桓許久,安冾命侍女去正房看過好幾趟,都回稟“秋姨娘還在呢,跟太太相談甚歡。”安冾小臉微紅,娘,您可真行。
好容易等到侍女回報,“秋姨娘去探視程二小姐了”,安冾才振奮起精神,“程姐姐,徐姐姐,咱們回罷。”三人回了正房,阿遲送上請柬,“請必務光臨。”張憇性子活潑愛走動,欣然應了。
阿遲起身告辭,安冾捉著她不放,“徐姐姐,你家藏書閣有治水的書對不對?我要借閱。”程希也湊熱鬧,“還有不少遊記呢,我也要借閱。”阿遲嗤之以鼻,“女孩兒家,不務正業,看的什麼書。”眼看程希要打過來,安冾也握起小拳頭,忙道:“好好好,請請請。”三人說笑著,請示過張憇,出西園,奔徐家。
西園客房中,程帛頓足,“您怎麼來了?!”您這麼一聲不響的跑了來,敢情是搗亂來的?秋姨娘哼了一聲,“我怎麼不能來?”程帛呆了呆,無力的坐在床沿,幽幽嘆息。自己在西園費了多少功夫,才落的人人稱讚,個個喜歡,偏姨娘這麼著來了,平添多少尷尬。庶女身份再低微也是正經主子,是能出門見人的,姨娘卻不是,姨娘應該悄沒聲息的呆在後宅。
秋姨娘強忍下心中的不快,款款坐在程帛身邊,“傻丫頭,我是沒成算的人麼?我都打聽清楚了,那魏國公的親外祖母,孟家的妾侍,是跟著平北侯夫人過日子的,平北侯父子待她尊重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 覯閔既多,受侮不少”,遭遇痛苦已經很多,受到侮辱也已不少。
明天不打算出門了,專心寫文,打算雙更。
☆、靜言思之
他們家並沒看不起妾侍,你顧慮什麼?平北侯娶妻的時候已是功成名就,叱吒風雲的徵虜大元帥,年輕富貴的新任侯爺,什麼樣的名門貴女娶不到?他卻心甘情願娶了孟家庶女為妻,可見他性子超脫,世俗禮法,身份地位,毫不放在心上。
平北侯的兩個兒子都跟父親一樣年少英雄,橫刀立馬,立下多少戰功。打仗跟父親像,為人跟父親也像,必不會介意什麼嫡出庶出,正室側室。
“傻丫頭,你把心放回到肚子裡,任事沒有。”秋姨娘篤定說道。我是你親孃,只有幫你的,沒有害你的,如果不是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我能冒冒失失到西園來麼?
程帛垂首坐在床上,默默無言。秋姨娘橫了她一眼,“你還敢嫌棄我不成?你也是個沒良心的,沒有我,哪來的你?”程帛忙抬頭道:“怎麼會呢,女兒最親的人,便是您了。”
秋姨娘嫣然一笑,“算你有良心。”她本就生的極美,這一笑更是媚態橫生,光彩照人。程帛為她容色所奪,一時間竟有些怔神。
秋姨娘纖纖玉指輕點程帛的額頭,“你呀,真是實心腸的笨孩子!你到西園都多少日子了,怎地還不見動靜?說不的,只有做孃的來幫幫你。”
程帛吃了一驚,“您怎麼幫我?”咱們圖謀的是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嫁為原配嫡妻,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