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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沿著皇宮高大的院牆,熊熊燃燒。

明明是有大雪的壓抑,這場火燒不起來,可空氣中除了城外傳進來的血腥味道,便是濃濃的松油味道。

好像,整個帝都的松油都被送到了這裡。

如此厚重的松油,哪怕天空落下來的大雪都不能阻擋這吞噬一切的火舌。

暗夜。大雪。大火,撲滅了又著。

火場之下,山河染盡血色。

韋歡單槍匹馬,竟然真的殺進了皇宮。

他拖著疲倦的身體,渾身浴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查詢。

揹著報復的宮女見到他爆發出驚恐的尖叫,甚至有人慌忙逃跑時輕輕一碰都能將他推倒。

韋歡以劍尖拄地,悲憤之下大理石路邊竟然被他劃出了一路火花。

雪片撲落在火花之上。

宛如飛蛾撲火。

突然,從黑暗中湧出大批的禁衛軍,將韋歡團團包圍。

而他,竟然連舉起長劍的力氣都沒有。

韋歡眼中的火光一點一點熄滅。

原來,竟然連陪著她死,都是奢侈的麼。

三十人組成的包圍圈,越縮越小。

這個人分明是連劍都提不起來了,可是他們仍然有所畏懼,不得不一點一點前進。

韋歡的手腕上,一絲鮮紅的血液滑落到雪地裡。落血無聲。

他的身上滿是傷痕,可是卻?感覺不到半分疼痛,是因為天氣太冷吧?

他好像,再見她一次。

這個唯一能夠讓他心情有所觸動的女子。

這個在他有記憶十幾年來唯一能夠讓他肯去正視的女子。

夜色狂烈。

城外,花清越從馬背上騰身飛起,落到了高高的城牆上。

他的手裡還抱著一個女人。

花如夜緩緩從戰車上站了起來。

他青衫染血,卻完全無視面前的人間慘景。

廝殺。白骨。戰火。

行軍最忌軍心渙散,當被大軍突襲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明白自己再無反水之力。

他之所以站起來,是因為看清楚了花清越手裡抱著的那個人。

那個明媚又倔強,隱隱帶著一絲狠烈的女孩子。

怎麼把自己搞得這般狼狽?

花清越長身立於城牆之上,天青色長衫臨雪飛舞,落落清揚。

他的身上,竟然有一種天生的帝王之氣。

最近死在他手裡的人太多了。

想起東皇。那隻老狐狸因為發現他的太子身份有疑點,他便提前的結束了他的性命。

這天下將是他的,這步天音也會是他的。

沒有人,能夠從他手裡搶奪走任何東西。

“花如夜,我給你一次機會,你來與我比試一番,無論你贏或者輸,我都會放過你的這些殘兵——你知道的,你撐不到援兵到來。”花清越的聲音不大,卻足以清楚的傳到花如夜的耳朵裡。

花如夜似是猶豫了一下,藍衣若雪上之蝶,翩然掠過遍地廝殺而來。

花清越將步天音放在一邊,極其溫柔的替她擦去額上冷汗。站起身後,一腳踢起地上的劍,劍鋒,直插花如夜面前。

花如夜抬手抽出劍,默默將內力全部凝聚到劍尖。

他從來沒有見過太子出手。

更不知道他的實力到底如何。

“出劍。”花清越冷冷開口。

他的身邊,漫天紅色的靈力在爆發、膨脹,帶著無數肅殺之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咳咳……花清越,你不覺得這樣做,很不公平麼。”

說話之人竟然是步天音,她靠在城牆上,面色慘白如紙,雪花落了一身,她卻緩緩說道:“你有天外之力,對付他一個普通人,不覺得不公平,有失身份麼。”

“你不必用激將法,你知道無用的。”花清越話音未落,忽然神色一凜,身後傳來強烈的殺氣,花如夜一劍已經刺了過來。

花清越翻卷雲袖間兩個人已經走了數十招,步天音倚在城牆上咳嗽,看著劍花如銀光,幾次,花清越的劍尖都直指花如夜的胸口,卻突然折了方向,在他身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

花如夜的藍衣已被割成無數道傷口,花清越的眸光漸漸冷淡下去。

花如夜果然是個對手,憑藉著一身內力竟然能夠在他手下躲過一百招。

但是最後,他還是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