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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一百零四)重翻舊事心難安

簡單的清洗淨了身,換上了張清遠拿來的海清服,頭髮也洗淨恢復柔順,安靜的貼在她的腰間。

緩緩地走了出來,見張清遠在廟殿中央席地而坐,一旁放著一壺酒。

方才,張黧被雪村芷兒趕了出來,而她又無論如何都不願走,張清遠便帶她來了外面的廟殿,安排她在這裡歇下。

張黧踱步走來,“你還能飲酒?”不是說出家人不能飲酒嗎?

張清遠一笑。

“我隨孃親在此修行,法號空寂。但是,我卻不是出家人。你瞧我這一頭長髮,便知我不是和尚。既不是出家人,何來不能飲酒之說?”

張黧點點頭,坐在他的身邊。張清遠替她斟了一盞酒,她卻是沒有接。她懷有身孕,不得飲酒。

張清遠也沒有勉強,自己仰頭灌下了這盞酒。

“你可知道,我與娘為何會處在這離皇城最遠的湖州?”

“不知。”

“因為娘想忘了父親。”

張清遠又是幾杯酒下肚,也不管張黧聽了沒有,自顧自的說著。

這看似自言自語的話,張黧卻是越聽越震驚。

原來,雪村芷兒是毓晟國的舊人。她竟是毓晟國雪村將軍之女。雪村,在毓晟國乃是大姓。

起初張黧還疑惑,怎會有人姓雪村,原來,是這樣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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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是救了她的人,張世國。

情竇初開的年紀,張世國就那麼輕易的走進她的心,她愛的一塌糊塗。

她問過他,她是他的敵人,他為什麼還要救她,他總是笑著說,新皇迂腐,可天下無罪。

是啊…新皇不過八歲年齡,可他的心早已被皇室染成墨黑,在他的領導下,人民苦不堪言。

小小的年紀,卻是因為愛,選擇了跟隨她愛著的張世國。張世國說,待他們打了勝仗,他便娶了她做他的夫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久後,她便是發現自己懷孕了。

為了他,為了他與她的孩兒,她做了個大膽的決定。

那日她回了雪村府,顫抖著將毒藥下進雪村將軍的茶盞中。親眼看著她的父親毫無防備的飲下那盞茶水,震驚的望著她來不及說一句話,便是沒有氣息。接著她拿了父親的軍令號令眾兵撤退,張世國率兵攻佔了皇城的最後一層。

雪村家所有的宗室無一倖免,全部被最殘酷的酷刑處決,而雪村芷兒,被接進將軍府。

她以為,她孤注一擲,背棄家人,能換來張世國一生一世一雙人,可到了將軍府才發現,他早已有了夫人白薇,並且白薇也身懷有孕,挺著巨肚,月份比她更甚。

不久後,張世國又是娶了王雅茹做他的三夫人。

哀莫大於心死。

雪村芷兒又怎會不恨?可是她又能做些什麼?她什麼都沒有了。她放棄了所有,只獲得了一個謊言。又或許,她受傷被他救了,本就是一場計謀,一個終其一生謊言。

張清遠出生的那一天,也就是她帶著張清遠遁入空門的那一天。她帶走了張清遠,帶走了父親留下計程車兵,她帶走了一切,什麼都沒留下。

她選擇了離皇城最遠的湖州,她想要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遁入空門,不問紅塵,這也許,已是雪村芷兒最好的結局。

張清遠的話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他依舊是淡淡的笑著,好像這一切都只是旁人的故事,他只是轉述了一遍而已。一切都還是一如既往,唯一變得便是他手中酒壺中的酒,已經見底了。

張黧堪堪的移開了眼睛,淚水止不住的湧出。她彷彿置身在這其中,痛不可言,張清遠越是那麼笑著,她越是更痛上一分。

從前只覺得不明白為什麼雪村芷兒已經生下男嬰還要遁入空門,卻未細想過,從前只覺得在張世國面前提起張清遠時他的反應不是太對,卻也從未細想過…

原來…

竟然…

怎麼會是如此?

“這是前一輩人犯下的錯,不該我輩承擔,我再去求求二孃,求她救救東汙!”

☆、(一百零五)陳煜孩兒二選一

天矇矇亮了。

張黧出了廟殿,走至雪村芷兒居住的內殿。

“二孃!我張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