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黧跌跌撞撞竟是滑倒路旁。
元修海棠急忙趕上,攙起張黧。
“娘娘玉體,經不得摔,可得小心著點啊!”
“走開!”張黧啪的拍掉他們攙她的手。“什麼娘娘!什麼玉體!我什麼都不要了!”
酒勁上頭,胡言亂語。
元修與海棠對望一眼,皆是搖搖頭,宮中此時漆黑一團,張黧又不讓扶,這一路,指不定還要摔多少下呢!
這麼想著想著,竟是見遠處突然亮了起來。
待走近了些便看清,是陳煜帶著王喜點著火把而來。
元修海棠欲行禮,只是被陳煜制止,眼下他哪還顧得上叫人行禮?
“黧兒呢?”
“回皇上,娘娘不讓跟扶,在前面自個兒走著呢。”
陳煜點點頭復前行,王喜舉著火把跟去。
且說張黧此刻已是酒意上頭,全無理智。
不知從哪棵梅樹上掰下的花枝,放在手中胡亂揮舞著,口中含含糊糊,不知道說著什麼。
“黧兒!”陳煜加緊步子邁了幾步,抓住張黧揮舞的手,她的手,早已冰冷至極。
“你是誰?不是叫你們別跟著我嗎!…陳煜?”張黧此刻已是看清來人,臉色一瞬間變得非喜非憂。
“原來是你啊…大!騙!子!”張黧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指著他的臉,一字一句道。
大騙子?
是啊,他確實是騙他了。
可當初若不那般,又待如何?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騙你。”
他竟是隻說了這麼一句。
哈?
張黧一笑。
他為什麼不解釋!
說他是被逼的也好什麼都好!可他為何就是什麼都不說!
“陳煜…”
“黧兒。”
“你和我,到此為止。”
手中梅花滑落,正好落在他與她腳尖之間,想是將兩人生生隔出一線。
☆、(七十九)風月常新夜月花
天凝地閉,雪虐風饕。
入夜之時又是下起了雪。
氣溫驟降,滴水成冰。
王喜在西暖閣殿外跪著,張黧不見他,他也不願走。
他比不了陳煜,陳煜是皇上,而他,只是個公公。陳煜可以直接進去,而他,沒那個資格進去。
更何況,此時他沒有陳煜命令,只是憑自己意願前來,怎敢入內?
凍的已經失去了知覺。
元修走出來,嘆道:“王喜啊1…你還是回去吧。”
王喜抬頭看看元修,道:“師傅,求您讓我見見娘娘。”
“哎…娘娘的意思,做奴才的怎麼做主?”
元修搖搖頭回去了。
風還在刮,雪還在下。
王喜滴出的鼻涕,都結成了冰。
“娘娘,王公公還在外面跪著呢…”海棠見張黧也不就寢,試探著說。
元修也上前一步,“娘娘,眼下天氣,若是王喜再跪上一會兒,那腿,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元修此話一出,張黧才算有了些動容。站起身來,取了暖爐,向殿外走去。
果真王喜已經凍的不成人樣了。
張黧解下身上絨肩,披在王喜身上,又將手中暖爐塞給他,緩緩地扶起他。
“王公公,快看看能不能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