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又何必自欺欺人?
若是張黧醒著,定是不許他這樣吧。
眾太醫皆是逃跑般離開金華殿。
轉眼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張黧,與絕望之極的陳煜,和以王喜為首的數名侍婢。
卻問殿外有聲傳來:“皇上,臣下有辦法可救娘娘。”
☆、(七十二)靈蟲鮮血是藥引
季容?
怎麼是他?
“貴使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要問問看。
“自然是真。皇上面前,臣下不敢胡言亂語。”季容邪魅一笑。
“怎麼救?”
季容反手掏出一個錦盒。
“皇上瞧,這是什麼?”
傘狀,半圓近圓。
“靈芝?”
“皇上果然識貨。”季容捏起那靈芝,“不過,這可不是普通的靈芝呢。”
見陳煜並未說話他繼續說道,“此靈芝名為血靈芝,生長在縹緲國雲頂瀾山極為兇險之地,百年方得一支。”
血靈芝,果真,通體血紅。
“這血靈芝珍貴非常,即使是被白黑無常領著走到了閻王殿,這靈芝也能時人起死回生,完好如初。”
真麼嗎!
張黧有救了?!
陳煜想伸手接過那血靈芝,卻見季容從容不迫的將靈芝收回錦盒。
“此等寶物,當初貴使來時為何不說?”陳煜問道。
“皇上連雲頂瀾山的地契都不要,又怎會要這小小一顆靈芝呢?”
陳煜目光一沉。
瀾山地契,么公主的嫁妝。
這瀾山血靈芝,也是么公主的嫁妝。
。
“黧兒,等回宮之後,我就封你做皇后,從此六宮無妃,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說好嗎?”
“…好。”
。
六宮無妃,一生一世,這是她昏迷前他給她的承諾。
他怎麼能娶別人!
可是當下,張黧性命攸關,若是沒有這血靈芝…
咬了咬唇,唇邊似乎還有她的唇香。
“王喜,先送貴使回去吧。”
季容依舊倒像是預料到了一般,目光慵懶,點點頭,“好,臣下告退。”
“皇上,您對黧娘娘一往情深奴才知道,可眼下,黧娘娘這怎麼辦啊…”王喜道。
怎麼辦?
么公主,他不會娶。
血靈芝,他也必須要!
“凌天,凌夜。”
白影忽現。
“叫鬼影今夜行動。”
“是。”
白影閃過。
“皇…皇上…您這是要…”王喜背後已出了一層冷汗。
幻影衛鬼影。
無言,無淵,無痕。
極為罕見的三生子。
站在一起,極難分辨。
幻影衛鬼影,負責暗殺。
暗器出手,例無虛發。沒人知道鬼影暗器究竟為何物,因為見過的人,都死了。
陳煜讓鬼影行動,想必是要殺了季容取得血靈芝為張黧續命。
陳煜行至床榻前,大手敷上張黧的額。
她的身體早已冰冷,不論他怎麼抱,怎麼暖,都好不起來。
只有握著她的手腕,感覺那幾乎快要感覺不到的脈搏,他的心,才會安定那麼些許。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苦苦煎熬。
熬到天黑,熬到鬼影帶回血靈芝。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霞光的範圍慢慢地縮小,顏色也逐漸變淺了,紫紅變成了深紅,深紅變成了粉紅,又由粉紅變成了淡紅,最後終於消失了。
天,黑了。
可是不該來的人,來了。
“臣弟見過皇兄。”
永遠是玄黑色衣袍,永遠都是混沌的神色,陳沂來了。
“沂王怎麼來了?”
“皇兄貴人多忘事,那日瀾湖賞荷,臣弟忘記帶美酒遂又折返,臣弟可是日日記著不敢忘懷。”陳沂一笑,遙遙一舉,手中竟真的帶著一壺酒。
只是眼下陳煜又怎麼喝的下去?
“沂王,朕實在沒心情。”
“皇兄可是在為黧娘娘擔憂?”陳沂問道,“不是有那瀾山血靈芝嗎?皇兄又有何憂慮。”
陳沂一邊說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