黧的目光顫了顫,她明明記得,白魅已經幫陳煜止了血的!怎麼會還有這麼多的血!
不顧地上跪著的婢女,衝撞著進去,卻是驚得險些站不住!
陳煜的衣物已經被盡數脫去,箭桿被掰斷了,但箭頭卻還在他的體內。血,還在一點點的向外流著。
“為什麼還不拔箭!你們看不見他還在流血嗎!”
他的臉色是從未見過的蒼白,張黧撲向床榻,卻是抖著手不敢碰他。
那些太醫先是告了罪,然後道:“娘娘!皇上身中三箭,但好在避開了要害,只是眼下皇上眼下失血過多,如果拔出來了,可能會流的更多,臣等擔不起這個風險啊!”
拔了,會流更多的血,不拔,血流也止不住!
怎麼辦?怎麼辦!
“我血多!把我的血給他!”
對,對!
她的血,她有血!她的血可以給他!
太醫們面面相覷,完全聽不懂張黧所說,血怎麼可以給別人呢?
張黧提筆在宣紙上畫了一個圖。
她一直堅信幻影衛的聰慧,她知道他們只是沒有那個創意,其他凡是見到的東西,他們都能做出。
…對了,妖影!
從前陳煜跟她提過妖影,稱妖影中人可製作各種新奇物件,只要有圖給他們,就可以做。他還曾告訴她,要在日後給她建一座摩天輪呢!
“王喜!”
“怎麼了娘娘?”
“去把這個給妖影,讓他們儘快製出!”
接下來的時間張黧可謂是心急如焚,用錦帕浸了溫水一遍一遍的擦拭著他的臉頰,希望他能舒服一些。
好在妖影不負眾望,製作出張黧所畫之物。
兩端是空柱的銀質針管,中間以漏空的玉管所致,和玉簫構造差不多,只是比之玉簫靈巧纖細,中間鏤空。
只要有這個,就可以注血!她不介意給他輸!
吊瓶的話雖然方便但難度太大,注射用的針想要製作想必也費事良多,想必眼下這樣做,把兩端的針管分別接入她與陳煜的血管,只要保證她站的比陳煜高,便可以遵從水往低處流的原理,把血輸給陳煜。
那麼剩下的,就是血型問題了。
要是血型不符的話,出現血型排斥的話,那後果不堪設想!
血型…血型…對了!滴血認親!古代確定血型不是滴血認親嗎!
取了一旁的茶盞蓋子,又從陳煜傷口上取了一些血,反手拔出髮髻間髮簪,劃過指尖,鮮血汩汩而出,滴與蓋子中。
血液…竟然慢慢融合凝聚在一起!
“太好了!”
張黧行至床榻,推開了眾太醫,手中握著那物件,身形微微顫抖。
她…從未給別人扎過針。
但眼下,除了她,還有人見過扎針呢?
閉上眼努力回想著前世抽血的醫生怎麼做的…再睜眼,已是一片從容鎮定。
“陳煜…我要救你了,你信我嗎?…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開始了!”
陳煜肘部血管還算是明顯,張黧一下子就將針刺進他的血管,玉管中淺見血色。
張黧一見,立馬將手臂抬高,咬咬牙,狠狠的刺去自己的臂彎,沒有絲毫猶豫。
所幸是一如她所想,血液從高出流向低處,流向陳煜體內!
☆、(八十八)魑魅閣主要皇位
“陳煜!”
張黧驚坐起,乍暖還寒,可她額上卻是止不住的冒汗。
“你醒了,黧兒。”一旁有曼聲傳來。
陳煜已經醒了,他背後的箭頭已經被挑出,如今已敷上中藥草,包上乾淨的布帶。
他微微的笑著,讓張黧心中不再那邊緊張,額頭上的汗也一點點的落了。
“你…無事了?”
“恩。”淺淺笑著,如沐春風。
他昏迷中只覺得有帶著溫度的東西流入他的體內,慢慢的,好像有些力氣了。睜開眼睛,卻見張黧衣裙上全是血,見他醒來溫婉一笑,向後倒去!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
若不是太醫們壓制著他為他取出背上箭頭,他恐怕早已衝到了她的身旁!
後來才知道,原來她衣裙上的血,是婢女撞到她打翻在她裙子上的血水,而她會昏倒,竟是為給他輸血而導致的失血虛脫!
如今又是驚叫著他的名字醒來,叫他又如何不掛心?
“黧兒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