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碧雲這一嚷嚷,附近的人都圍了上來,馬上就有好事者跑去跟林老太太通風報信,所有觀看才藝比拼的群眾頓時沸騰,河邊成了新的比試場,臺上正在寫大字的某姐妹團炮灰,再一次被歷史的車輪無情的碾了過去。
蘇子依舊在含蓄的微笑,那是她的訓練有素的面具臉孔,無論是面對著破口大罵的投訴者,還是糾纏不清的債主,她都能一邊微笑一邊咒罵一邊迅速解決問題。
“潘夫人不要激動,我聽得見。”
碧雲大聲,蘇子也不輸氣勢,嘴巴劈里啪啦開始說,“你可知道這姚管家的腿是怎麼瘸的,那就是被我的相公打瘸的。你又知道這男人為什麼捱打,那就是為了這個叫做餘韶可的女人。”
恰逢林老太太也趕到了,聽到了大兒媳這麼一句,頓時臉都變成茄子色了。“你們這都是鬧什麼!”
蘇子面不改色繼續說,“你又知道我相公為了這女人,把為安首富的姚家都給滅了呢。實在是我這位妹妹太優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真是攔都攔不住。”
餘韶可和姚斌都愣愣看著蘇子,不知道她是來勸架還是來拆臺的。林老太太氣的柺杖在地上鑽圈,碧雲偷笑得很得意。
林少偉拽著若伊過來了,看這場面也有些糊塗,只是目光一對上蘇子的,立刻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雖然不知道老婆大人又要玩什麼,但是你玩什麼,我都陪你玩。
玩死一個算一個。
“所以呢,我作為最大的受害者,應該也最有發言權。”蘇子手指一點姚斌,“再打瘸他一隻腿也沒什麼意思,為安也沒有第二個姚家讓我男人來滅了,餘韶可只有一個,誰都想要,不如,就來個才藝比試吧。”
……
起鬨的是無數中下階層圍觀群眾,看著大戶人家為美色決鬥絕對是新鮮戲碼。
“女人才藝比拼為了好男人,男人為何不能為好女人也來比一比呢?”蘇子說的坦蕩,“我們有現成的賽場,現成的觀眾,現成的男人,現成的女人,雖然男人比不了琴棋書畫,那就比點別的,今天是大好日子,打打殺殺就不必了吧——我們就來比,猜猜韶可的心思如何?”
蘇子笑的千嬌百媚,這最大的受害人如此深明大義寬仁同濟,林老太太這柺杖實在拐不到她身上去——
碧雲笑到此刻才發覺蘇子已經不動聲色的逆轉了一切。
什麼叫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麼叫又立牌坊又做□?
蘇子含蓄的說,媳婦兒我是多麼純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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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才藝比拼現場,臺上只剩下那一個炮灰繼續寫著她的“萬事皆浮雲”,只因臺下還有一位看客在託著下巴目不轉睛看著她。
——蘇大小姐,您怎麼不去看熱鬧?
臺上的人實在寫不下去了,一臉乞求。
蘇眉一臉正經的說:
——我敬業。
原來最含蓄的,是這位。
遊會
林少偉蘇子率一眾人馬來到才藝比拼高臺時,蘇眉正打著哈欠,頭也沒扭一下,只是說:
喲,來了。
彷彿早就知道一樣。
她其實根本捉摸不透妹妹的心思,就像她自己的心思誰也琢磨不透一樣。蘇家人的最大通性就是你永遠也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所以蘇眉懶得猜,只是見到妹妹手做出請的姿勢,看見林少偉和姚斌躍上了臺,這才終於坐直了,“有意思了。”
一時間才藝比拼高臺成為真正的焦點,人越來越多,這顯然已經不是林家的內部行為,這簡直是舉國矚目的重大賽事。
林老太太知道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她這個老人家一跺柺杖就能挽回的了。
“就按照方才河邊所說的那樣,比賽分為三輪,第一輪,常識題,第二輪,問答題,第三輪,動作題。出題者自然是我們風華絕代的餘韶可,我麼,恬不知恥做一回主持。”
蘇子這樣子哪裡像母儀天下的標兵婦女,明明就是倒賣小雞的黃鼠狼。
“事關一個女子的幸福,各位,請不要含蓄了。”蘇子話音一落,牽起餘韶可的手就往後臺走,前場頓時亂哄哄的,蘇眉打了個哈欠,慵懶的說,“慌什麼啊,才藝比拼不是還有琴技麼,誰上來暖個場。”
本是備場的某姐妹會炮灰再次被蘇眉這句話雷得外焦裡嫩,好端端的主角成了串場的了。